“哎,够了够了,部长还没发话呢,你们瞎起哄个啥。”
“哈哈……”
我随意微笑着松开了搂着她的胳膊,走回座位的时候,顺手从桌子上顺了罐冰镇啤酒,轻松在手中一抛一转,姿势娴熟流畅地打来易拉罐,将啤酒递给吕诗荧:“承蒙款待,请你喝一杯,嗯?”
“啊,谢,谢谢……”
……妈的,这妞还真是淫荡,明明都已经和程维有一腿了,还在我面前脸红个屁啊。
我心里三字经,表面上倒还是施施然的。路过程维旁边时故作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
这一瞥可不打紧,竟然发现他脸色难看的厉害,一言不发紧抿着嘴唇望着远处的吕诗荧,握着易拉罐的手很用力,指节苍白,并且还在不断收拢。
“啪!”
所有人都是一惊,寻着声音望过来。程维不小心把易拉罐整个捏扁了,酒都洒了出来,泼在了地上。
这……这力气也太……
程维似乎终于回过了神,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一时没留意……”
他说的很随意,但我的心却在那时狠狠地沉了一下,闷的说不出话来。我明白他不高兴了,我只是漫不经心地调戏了一下吕诗荧,他就介意成这副样子。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竟是这样在乎她。
一餐饭吃到八点多,吕诗荧中途有事回了家,剩下的几个老爷们几乎全醉的东倒西歪。二熊把鞋子脱了下来,握在手里当麦克风唱歌。小胖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搂着大南“娟啊丽啊”地泪流满面。板刷跑去洗手间吐的天昏地暗人神共愤。
唯一还像个人样的只剩下我和程维。
程维酒品比较好,喝醉了也只是安静地趴在桌上睡觉,雪白的脸颊此刻浮着淡淡的绯红。至于我,纯粹是因为Gay Bar混久了,啤酒这种小儿科的玩意根本放不倒我。
他妈的,众人皆醉我独醒,所以我只能倒霉催的硬着头皮,把他们一个一个连拖带拽连哄带骗地塞进出租车,让司机把他们送回家。
最后一个要收拾的小醉鬼是程维。我架着他的胳膊,把他过到自己肩上。程维也不反抗,很温顺地让我抱着。然而即使他无比配合,我依旧背的十分吃力。
操,一个高三男生长到一米八三,而且还在继续往上窜,你他妈吃什么长大的?
本来想公平对待,也叫辆出租送他回家的,可是走到半路时有雨点断断续续地砸落下来,很开就成了噼里啪啦的瓢泼大雨。路上的行人四下逃窜,把包顶在头上,跑到便利店躲雨。
这样糟糕的天气,手边有没有伞。他家门前的一段路太窄,出租开不进去。我担心他会被淋感冒,于是一边咒骂着这鬼天气,一边把他架回了寝室。他的唇就贴在我的脖颈处,呼吸时的热气惹的我有些不争气的脸红心跳,他身上有股酒精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让我很着迷的男性体味。
我稍微有些失神,忽然就听到他抱着我,轻轻喊了句:“吕……诗荧……”
我身体一下子僵住,连手指都是冰冰凉的。
“吕诗荧……”他低声呢喃着,脸埋在我的肩窝,“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我不能和你……我……”
程维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可我没有听下去,咬咬牙打断了他:“滚你妈的,那臭老娘们早拍屁股走人了!只有老子这种蠢货还愿意管你!”
他皱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对不起……我……我不能和你……我喜欢的是她……”
我顿了顿,他压在我肩头沉甸甸的,我的心也是沉甸甸的。
过了好久,竟然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无力感。我用力抿了抿嘴唇,眼眶有些发涩:“……操你妈,喜欢她就去追,跟我倒个屁歉。”
我又不是小女人,难道还能扯着你的衣袖拦着你,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让你负责,让你从一而终?
酒后吐真言,祝霖……你该死心了。
“靠,真他妈沉。”
好不容易拖他回了寝室,我将他丢到寝室床上,喘着粗气。我们俩身上都湿透了。只不过程维是被雨淋湿的,而我则有一部分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