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麽?你脑子里最近都装了什麽?我有点看不透。」他与我说话一向坦率,「我不会跟女人乱搞寻开心,上回你和那个模特的事搞得上头条,我也没当真。」
「我以为你信任我。」我看著他安静地说。
「对,仅管我也会吃醋,但我信任你。」
我靠近他:「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你的羁绊,你也不是我的挡箭牌,你我只要做足自己,其他不必qiáng解。郑耀扬,你信任你自己吗?」
「陈硕,没有人可以取代你,这样的话,我不想重复一次又一次。」他的手伸到我的耳後抚摸,我抬手推开他,突然笑了:「我又不是女人,不用你安慰,你管你自己。」
「你有心事。」他的语气很肯定,「白天的那份报告,你错了好几处,这种qíng况可不多见。」
我拍一下他的胸口,转身躺倒在chuáng上望著天花板:「你别自心为是啊。」
「嘿。」他轻唤,在我身边坐下,抓住我的手臂,声音有些安抚味道,「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对於他的敏感,我倒是见怪不怪。
「有谁会找我麻烦?」我抬一下眉,斜睨他,「你?」
「别跟我装蒜啊你!」他俯下来将上半身压上我的胸膛,望进我眼睛深入,「陈硕──我信任我自己。」
「好,我说。」我一个翻身把他反压在身下,「有麻烦的可不只我。」
「噢?」他邪邪一笑,「说来听听,说不定幸运,可以躲过去。」
「我哥陈仅,他可是职业玩家。」
「他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查不到他的底细,毫无线索。」他挺老实地jiāo代。其实我早知道,关於我的事,他不会耐得过三天,肯定会亲手去翻。
「我跟他很多年没有联络。」
「他是特工?」他微微抬头咬住我的下唇。
我跟他缠吻了片刻才道:「你最近是不是电影看得太多?这麽缺乏想象力。」
「你是不是找死?」
我笑,可表qíng并不轻松:「他在给我下套,力劝我加入豪门。」
「豪门?」
我叹口气:「纽约暗街最有权势的几个帮派统称,陈仅目前在一个大支流做大哥,手下的人恐怕比我们公司还多。」
「他怎麽又回头想到你了?」他一把拥住我,「你要是再去打打杀杀,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否则我可能会转行当古惑仔。」
我居然也有心qíng打趣:「很久没沾血腥了,最近是不是又手痒?」
他无声地笑了笑,手在我身上游移:「他算不算危险人物?」
「总之,比你我危险。」我一下严肃起来,「还有,他盯上我很久了。」
「证明。」
我挣脱他的手臂,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包东西,扔到他面前,他坐起来看了我一眼,动手拆开。
「他寄过来的。」
他也有点困惑了:「是我们这两个月以来的活动照片。」
其中不乏我与郑耀扬的一些亲昵的耳语画面,包括我抱陈扬出门的一些生活照,都是在公众场所被偷拍的。手脚真gān净,我们居然没有察觉过。
「很得体啊,没有不妥。」他边开玩笑边也皱起眉头,「他什麽目的?」
「可能他认为适时了解一下胞弟的现状,是一种关心的表示。」
「胞弟?」他抬头,「你跟他是──」
第28章
「很惊讶麽?」我笑了,偶尔看到郑耀扬大惊小怪,其实也挺过瘾的,「没想到他会来香港找我麻烦,我知道阿仅在暗街混得很好,只是有几年没有联络了,所以也有些意外。」
「你不觉得有什麽事qíng需要同我jiāo代一下吗?」郑耀扬环抱双手,一脸平静地暗示我,「我可不想吃暗箭。」
「怎麽?你信不过我会保护你?」我戏谑地问。
他低笑:「那要在我知qíng的qíng况下。」
我知道,他想要答案。权衡之後,还是决定摊开讲。
「我父母一开始在中国大陆,後来移民到德州,我们出生的时候,他们在澳门,懂事後,我们就已经在内华达州了。」我迎上郑耀扬思索的神qíng,「知道他们是gān什麽的了吧?」
他沈声道:「职业赌徒。他们在拉斯维加斯呆了多久?」
「七年,所以我从来不知道什麽叫做安定,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翻开陈年旧事,已经不复伤痛,但仍觉得沈重,「自从我爸还别人一只手之後,我们一家开始逃亡。但赌徒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而我们兄弟两个无疑也选择了不同的路。陈仅去了暗街,想以黑制黑,而我,在黑白两岸挣扎,直到遇上张守辉,他赏识我的无牵挂和毅力,给了我创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