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汉粗鲁地拉扯著我,郑耀扬自始至终都没有显出láng狈的样子来,我想这种qíng况他并非第一次遇上了,他仍高高在上的眼神显然激怒了绑架者,一路上,他与我都受了皮ròu之苦。
很老套的qíng节,被蒙上眼带到类似防空隧道的黑漆漆的场所,地上有些湿气,真怀疑是不是在路面下,曼哈顿常有这样的地下水管,也聚集著一些无出路的混混。堂堂威虎帮要是被bī到地下,做了水管里的臭老鼠,而且罪魁祸首落在他们手里,难怪使尽下三滥的手段。
「死小子你带种哪!」一个jīng瘦的男人边鼓掌边从黑暗里走出来,三十出头,细眼睛里的yīn狠藏也藏不住,我想他就是头目齐虎了。这个叫齐虎的外表无害,行事却异常狠辣。
「这些日子你这样对待我的兄弟,你说说,我该怎麽回报呢?还以为宙风大老板郑哥怎麽难请呢!想不到这麽轻易就随兄弟们来了。不是说宙风的防御能力是全香港最顶级的吗?怎麽郑哥连个保镖都不请?莫非是请不起?」周围一阵轰笑,齐虎的眼睛突然盯上我,「找这麽个傻瓜盯梢,难道郑哥没听过中看的东西都不中用吗?」
他扯住我头发,快意地说:「四乔,我看这小子一进来,你就一副舍不得下重手的样子,一会儿就赏给你玩吧,别忘记擦屁股。」
一个浑身肌ròu的家夥走出来,满脸yín笑:「就知道老大明白我的心意。」等齐虎一让开,那肌ròu男就一步跨上前,重重擒住我的下巴端详,「很久没碰到这样的货色了。」妈的,我恶心得想吐,完全出於本能,脑子没反应过来脚已经朝那家夥的裤裆狠命一踢。
惨呼,人应声倒地,当然,我也没占什麽便宜,被一帮人狠揍一顿,直到视线模糊头昏脑热,我才听见郑耀扬说了第一句妥协的话:「别伤我的人,有什麽条件,你们提。」
「前一天我不过还了点颜色,後一天你就一下捣了我五个场子,还让我半数兄弟进了监狱保健室,这笔帐老子会不跟你算!」齐虎发泄似地重击郑耀扬的小腹。
「我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他qiáng忍著痛,「如果,你今天杀了我,你的处境会更不好,我保证。」
只有郑耀扬这种人质才会敢在这种qíng况下威胁绑匪,而且──起到了作用。
「你,你以为我不敢动你?!」齐虎一把揪住郑耀扬的领口。
「你敢,但要是真动了,你也不想活命了。这你比我清楚。」
与宙风作对,最终是一个死字。
周围的二三十个人都紧张地议论起来,他们也在衡量qíng势风险。
齐虎的声音抖了一下,已不如刚开始这麽镇定:「那你有什麽好的建议,能让我们双方都好过些?」
我听见郑耀扬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有。你放了我,我放你一条生路。」
「gān你娘!」又吃了一拳。
同时,有个染金发、神qíng猥琐的人走到齐虎跟前,在他耳朵唧咕说了几句,他立即面露邪门的欣喜,夸奖道:「不错,这倒是个办法。多亏四乔也好那一口,否则你这猪脑袋怎麽想得出这种馊主意来。」
转而叫人对著我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我浑身打个机灵,伴著激痛清醒过来。
「臭小子,刚才给你脸不要脸,还敢当面伤我兄弟,现在想到个法子让你赎罪,明天,跟你老板在这儿上演一场好戏,也算是将功补过。」
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被拖到其他房间。
整整有一天,他们都没有动我,被缚著手静静躺在有些yīn湿的地板上,胳膊有些麻痹,因为没有吃喝,身上虽都是些皮外伤,但体力仍没办法恢复,还好打惯了,不至於不堪一击。
不过,也不会天真到以为折磨就此结束。我身上的通讯器──腕表也被搜了去,打消了联络外界的念头。
我陈硕没想到会死在一帮混混手里,当年在曼哈顿黑街赤手空拳都不至於沦落。又想到郑耀扬,他此刻一定比我更不平。虎落平阳被犬欺,不变的真理。
到晚上,听见看守我的三个家夥在那儿嬉笑打诨:「老大让我们十点带他出去。」
「这下可得被整死了。」
「活该,跟姓郑的那王八蛋一起,谁会不倒霉!」
其中一个可能受郑耀扬毒害最深,出不了恶气似地上前补我一脚,结果被人拉开:「哎,别揍他,老大说,让他留点力气,别到时影响了A片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