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朦胧起来:「这是……」
「他们今天为二位服务。」K的笑容理直气壮,令我不知道怎麽反驳,「OK,相信我,你们今天很需要乔伊和安妮,今晚的表现要绝对完美。」
「我们的衣著形象一向可以。」容我对自己和耀扬的外在提句中肯的评价。
K推开我带著两位「大师」侧身入室,打量凌乱的chuáng被,勾起嘴角回头看我:「他们从巴黎带来了礼服,保证符合你们的气质,今晚可是展示自己的舞台,起码有十六七家媒体蜂拥而至,你们会被闪光灯包围,所以,必须做好准备,GT的顾问乐意为你们最後服务一次。」
「K,你是说──你清楚我和郑耀扬的尺码,并且在数日前已经订做了礼服?」
「要怪我太有先见之明吗?不好意思,职业病。」她笑道,「三围、身高、体重,GT讲求jīng确,当事人的现状,我们比谁都清楚。不过说老实话,你们的尺码太标准,实在太容易惹人犯罪。」
我尴尬地抬起手表示投降。
安妮环视室内一圈:「还有一位顶级男主角呢?我想,我们非常需要他的配合。」
「你们可以到客厅坐,他就出来。」早餐送来了,我可有权利吃饱再受刑。
但下午一场临时的接见打断了计划好的行程,等耀扬应付完那帮难缠的老古董,看起来已经有些累了。
等回来换上礼服,坐上前往酒会现场的车後座时,我把手覆上他的:「那些老股东不好打发吧?」。
「幸好没让你出面,否则你也要被疲劳轰炸。」他翻过手背缠住我的手指,「老爷子三通电话打过来都没能让他们把话打住。」
「各显神通,谁都清楚这时候不压你,可能将来没机会能压住你了。」为了防止严氏将来可能会有的反扑,我们还需要做足准备,而谨慎的老股东仍将郑耀扬列在审查期。
「你说我们什麽时候能去度假?」
我笑:「短期内你还是收收心,没希望的。」
「为什麽我们在一起麻烦不断?」
「这个问题我也早就想问你。」我靠过去,非常认真地锁住他的眼睛,「没有你,我可走不到这一步。」
「是好还是坏?」他的笑从嘴边溢出来,止都止不住。
「不知道。」我摇头。
「李医生今天告诉我,体内的残留基本清除,我的健康状况在逐渐恢复中。」之前,他仍有隔三天就去复查一次的习惯,qíng况在好转。
「这才是该庆祝的事。」我倾身吻了他的脸一下,然後若无其事地坐正。
「陈硕。」他的声音异常沈静,「经历过这场劫难之後,你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怎麽?是好还是坏?」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现在的你,简直令我不敢bī视。」
「这句话应该换我来说吧……」一句未完,嘴已被他抢先堵截,舌尖攻进来,搜刮我所有的激dàng,qiáng迫我的意志就范,心里的làng头整个被他翻搅起来。
他喘著粗气用额抵著我的:「没有你,很多事我做不到,你是不一样的。」他吮吻我的脖子,一路向下。
「喂……我们是不是该对得起两位设计师的辛劳和这身礼服?」我抑制住自己的激动阻止他高超的挑逗,前面可还有司机在。
他抬起头整了整我的领口:「Sorry,你知道,面对你我总是会失控。」
我看著他侧面三秒锺,笑起来:「谢谢你到今天才正式承认这点。」
「不客气。」
再新颖的酒会也无非是走过场,历尽艰辛的过程换来这两小时虚伪的应酬,那些我们想见的、不想见的、平日见不到的、常见的人都来了,已经没有所谓的意外。
但成功毕竟是实实在在的,那些在我和郑耀扬的生活中曾倾力客串的人,到如今,我心存感激,或许我们太自私,忘了太多已成文的规矩和道理,可我们一直在努力处理一切,殷实而迫切地面对人生中的种种灾难xing事件,即使因害怕而退缩,即使因风bào而止步,我们最後都选择了继续,心里的声音是无论如何挡不住的。也许是倔qiáng,也许是不服输,我们挣扎抵制像足男人。
我总是回想起郑耀扬戒毒那段日子,我真怕失去这个人──无论是哪一种形式。我承认我怕失去他。
在舞池中,我们的黑、白色礼服在炫目的灯光下相当刺目,灼伤了很多人的眼睛,他们惊异激赏错愕困惑,但我们的表现并不含糊,这是一支舞,不仅是一支舞,没有真正合适的舞伴,无法达到这种境界,一种无人可cha足的境界,这只有我同他才有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