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但上天就是多么眷顾那张脸。眼梢凝聚着成熟的潇洒,嘴角蕴含平稳的淡定,晨光打在他的右面颊,有一股引人遐思的庄肃和禁yù感。
「我跟硕硕真的差很多么?」陈仅端详那张近照,慵懒地扑在沙滩椅上喃喃自语,其实像他这样的粗神经,能够意识到与亲兄弟的差距是十分不易的事。
在顷刻间觉察到什么,于是计上心头,用食指朝身后勾了勾,贴身跟班大李离他最近也最识趣,立即凑上前来,却不料被粗鲁地扯住了领带,以哈腰的姿势停在某人的肩膀上方。
大李最近想请年假回家探亲,所以比较谨小慎微。
「老大……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不要动粗就好。
陈仅一把抓住杂志,贴到大李脸上:「如果我变成这样,是不是会显得更有男人味?」
李升定睛一瞧,乖乖,这不就是老大的尊容嘛,这么有难度的问题怎么答?!
对于陈硕的存在,近身的兄弟们是知qíng的,但对于老大的恋弟qíng结,没有谁比大李更深有体会,现在要他说实话,他怕两头不着好。
跟陈仅混得久了,对老大说风就是雨的习xing大致知悉,知道他最近qíng绪起伏大,于是模棱两可道;「其实很少有男人可以跟随陈哥比啦。」
松开揪住人家领带的手,陈仅yīnyīn地说:「大李,你拍马屁的功力jīng进不少啊。」
大李尴尬地摸摸头,正要退开,又不忘擦了把汗提醒他。 「北美组的直线电话每隔一小时来一次,一定有要紧事,要是耽误了出勤……」
「我说了,今天不接电话。」这是因为他知道电话那头是谁!已经三天没接费因斯的来电,他就变着法子用北美组专线bī他就范。
陈仅郁卒地想:难道「焰」可以横行霸道,我就没权力发挥下个xing啊!
那可是上级直线哎,大李不晓得怎么老大一下子就钻了牛角尖,所以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万一是有紧急事件处理……」
「我要是在豪门玩完,你们还跟不跟我混?」陈仅突然煞有其事地问。
「我会一直跟着老大的!」大李吓坏了,立即信誓旦旦大义凛然 ,「你的马屁功比我想像的还要jīng进得多。」陈仅的总结,差点让大李喷茶。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陈仅一直盯牢那本杂志封面一脸苦思冥想状,在其他人看来,那是老大在酝酿yīn谋的前兆。
傍晚时分,陈仅浑身赤luǒ地站在浴室的长镜前,当然,他不是在审视白天日晒的成果,也不是真的自恋到没事欣赏自己身体的地步,而是困惑于这样一具纯男xing的躯体怎么就引起了费因斯的「xing」趣。
胸口以下有一串淡淡的吻痕绵延至下腹,是三天前那人留下的,已经褪了色,加上陈仅肤色加深,并不像头一日那样明显得让他懊恼,但是他自己心里很清楚那些印迹代表什么。
陈仅侧转身,盯着自己的屁股看了足有半分钟,脑内的qíng节不断重播,脸皮再厚,也不禁面红耳赤。
本以为只要练就一身漂亮的肌ròu,就会有机会反攻,谁知那费因斯是钢做的,次次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做爱手段极其卑鄙,每每让他在关键时刻弃甲投降,虽然到那个什么的时候……他也有慡到,但是事后总觉得这种事有些伤男人自尊。
无论他多努力,还是会输给那个人。
近日,就连在公众场合得知费因斯与美女站在一起,他的某些神经就会被触痛,以前从不会如此小肚jī肠,他陈仅的qíng人一贯去留自如,他从不在意别人离开他怀抱是去跳脱衣舞还是当淑女,他突然不能确定自己对于费因斯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跟自己一样,他永远也不会缺qíng人,那么,这样的两个人,如此反覆纠葛,没有承诺没有结局,是否能一辈子相安无事?如果中东组和北美组那些老顽固发现他们的关系怎么办?会不会影响到「焰」的绝对权威。
他们还有多少时间能够这样缠磨下去?一世太长,费因斯的家族不会不要求他娶妻生子……妈的!说不定他早已妻妾成群,只是他从来都不知qíng。
到真相揭露的时候,他到底能否顺利避走他乡,躲掉豪门的眼线重新开始?当然不能!他的血液都浸着攻击细胞,他逃不开命运,也逃不开那人的追击。
只是不想以冲突告终,不想与他如此láng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