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的!他的个xing我了解,他不会的。」郑耀扬这个人你越bī他,他越同你狠,凡勉qiáng他的事,绝对不会轻易屈服。
「凡事不要太肯定,你只管在这儿吧,我也不来绑著你,希望你合作。」来正末警告我,「我不想对你太不客气,但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妄想从这道门出去,也不要试图联络外面,否则别怪我翻脸无qíng。」
「对於这种程度的软禁,我已经习惯了。」我淡笑,「多谢提醒。」
「别这麽笃定,还有你好看的陈硕,这现在,就是赌命呢,搞不好会出大事。」
「已经出事了。」
来正末锐利地扫了我一眼,不再搭腔,犹豫会儿出去了,留下数名保镖在门外和楼下守著。
我知道这一关目前是必须过了,比我想象中的要提前一些,如果一直逃避下去,结果不会比现在好。我就是需要等候时机,彻底解决问题。
郑耀扬会怎麽做?他会怎麽做?怎麽做?他会如何表态?张守辉会怎样诋毁我我不在乎,只是我太不希望郑耀扬和老头子硬碰硬,毕竟他已经过了可以单枪匹马gān的时候了,现在身负重责,他会为了宙风妥协,他会为了我妥协,这点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他会采取什麽样的方式,我第一次感觉有些茫然。
当然更令我茫然的事发生了,那是一周半後的一个午夜,来正末突然让人送进来一份报纸,居中位置竟然刊登著郑耀扬和徐秀芳的婚礼照片,我完全怔住。
过了很久很久,我才又坐下来,将微颤的手捂上脸,静默地感觉著时间在一点一点分裂自己,那是对我的惩罚。郑耀扬……你和我之间到底还有多少距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震得有些蒙了,等一冷静下来,却开始毛躁地来回在房里走动。
不对,肯定不对!他不会不给我一个解释就擅自作出决定,明知道这样做我是不会感激的。郑耀扬,你他妈在打什麽主意。
我突然对著门吼道:「让我见张守辉!」再用力踹一脚门板,「来正末出来,给我出来!」用肘继续撞。
来正末的确出现了,只是沈著面说:「陈硕,你老实点儿,我也是念及过去的qíng份,才劝你沈住气。」
「把我当畜生似的圈起来,你们就慡了?我告诉你,不会那麽容易摆平一切,你们他妈就是把事qíng想简单了!」突然控制不住qíng绪,即使知道bào怒似乎不是我的作为,但这次我却停不下来,「你们给郑耀扬下了套是不是?是不是?!」
「你太相信郑耀扬了。」他意有所指,「你以前从不相信任何人的。还有,我也可以告诉你,婚礼照常进行,绝对不是我们cha手的结果。」
听他说这话,我更乱了,因为我知道他说了实话。
「那把我困在这儿算什麽?」我红了眼,「陈硕有什麽东西能威胁到张守辉这样一手遮天的人物?你们也看到了,我毫无价值!懂吗?你说得不错,我确实高估自己了。」
他盯著我好一会儿,最後说了一句:「明天老爷子会来。」扬长而去。
我颓丧地倒在沙发上,自觉从遇到郑耀扬的第一天起,命运的齿轮就错开了正常的轨道,眼神、身体甚至是本质,都在发生著不可逆转的变化。彼此碾碎对方,彼此折磨对方,即使不qíng愿,但也乐此不疲。到最後,不但没有真正了解对方,连自己都迷失了……
第二天我如愿见到了张守辉。什麽都没有变,只有立场、环境、身份不一样了,跟这种老狐狸演对手戏,稍微嫩一点就要吃大亏。
「看来要一匹láng失去自由是种侮rǔ,看看你自己,都成什麽样子了?」他讥讽之意甚浓。
我低头研究一下自己,衬衣几乎全敞著,袖管卷起,裤子皱如咸菜,脚架在茶几上,头发被扯得不像样,下巴已是胡茬青一片,吊儿郎当颓废不羁,简直可以立时三刻拉到巴黎街头卖艺。
「张董如此礼遇我,衣冠楚楚见你岂不失真了?太虚伪的事qíng我不在行。」既要演就要演足戏码,附带一个雅痞似的笑,我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火。可在他进门那一刻的表qíng我已经猜到,事态恶化了。
「一般的伎俩还对付不了你。我差点儿就忘了你不是别人,你是陈硕,我曾经最得力的助手。可这样一个qiáng人,这样一个商业间谍,怎麽可能为另一个男人沦落到这种地步?」他走到离我只有半米的距离,轻蔑地俯视,「我怀疑,而且一直在怀疑,你是不是对耀扬或者说是宙风另有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