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空dàngdàng的chuáng上,只要一想起那些过火的夜,他浑身就好像着了一把火,即使下午的耐力跑曾一度使他筋疲力尽,但洗完澡躺回到宿舍,四肢又是说不出的疲软舒适,像有蚂蚁在啃咬着自己的皮肤。
苏痒的放松像极那人舌端的挑衅,一丝一缕的温柔,细腻得惊心,他就这样毫无保留地燃烧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当自己的手指cha入裤腰,隔着内裤布料想象着那人的动作和呻吟,那激狂的律动在体内横冲直撞,他整个人不可抑制地绷紧。
四肢jiāo缠、眼神jiāo汇、唇舌需索,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在挠着心脏最脆弱的一角,引起软弱催qíng的迎合……
闻修撑起上身坐起来,愣愣盯着手心中的jīng液,脑子晕乎乎的,竟是一片茫然无措。
他知道无论是不是自己的意愿,那个人都已植入大脑,无法再轻易抹去,潜移默化的结果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跟他之前想的不一样,以为自己只是需要一个温暖的身体,但实际上,现在的发展明显已经超范围。
到洗手间冲洗了头脑发热的证据,然后拉开门直冲到楼下的三0二房间。
睡眼朦胧的吴政痛苦地拉开门,一见来人,当即就批评起来,“你这学生会长怎么这么不以身作则啊,还有五分钟就熄灯了,你还到处乱窜,打扰同学睡觉,成何体统……喂!”
闻修已经不顾阻挠,一脚迈进房门,然后将吴政拖到书桌旁边,很严肃地问:“你是不是─有杰森的专辑?”
“咦?”半夜过来就问这么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吴政傻眼了。
“到底有没有?!”
“有、有!”吴政反应过来,举高双手,“你想─”
“给我。”
“是借……吧?”吴政很好心地纠正,这张珍藏版他可是当宝贝收着的,就算是铁哥们儿也不能说给就给不明不白啊。
“快找给我。”
“你不是对流行乐特别不屑的么?怎么会想─”
“吴政,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小气?!不就是一张唱片嘛!”看吴政这么重视那东西,而自己对严聿森所作音乐的了解几乎为零,不由得怒从心上起。
吴政委屈地从私人书柜里取出一张唱片,心疼地递上,“别刮坏了。看,这包装纸,我都没扯破……”
闻修快速接过,只说声“谢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吴政追出去,倚着门板冲他的后背嚷嚷:“事先申明!一定要完好无损地送还给我,这可是绝版CD,限量发行的!”
快步走回宿舍,“啪”地关上房门,然后将唱片盒拆开塞进CD机,封套上并没有被美化过的歌星头像,只有一个女人的剪影,右侧有一段对白,上面是一排手写的英文。
你让我唱,我便会唱下去,只愿换得你的重生。但时间终究令我明白了一件事─生命的过程就是不断地拥有、不断地失去……
耳机里传出一个低沉安静又充满力量的声音,磁xing得似在抚摸听者的胸膛,qíng绪一点一滴渗入血管,深qíng感慨的背后是浓重的忧郁和无奈。闻修从来不知道,严聿森的声音通过MC居然可以有这样的感染力。
主打歌《重生》的编曲功力很qiáng,衔接部分的重金属配乐很有冲击力,那旋律中透着穿刺xing的浑厚威力,又流淌着凄清和悲怆,他没有将希望全部扼杀,残留着一线生机,虽然很暗很伤痛,但确实存在,能让人继续生存下去。
闻修下意识地翻开歌词簿,看见作曲编曲的名单上面写着:JasonYan。于是闻修开始意识到,自己原来对严聿森并不熟悉,甚至没有吴政了解得多。
而严聿森也不是他想象的是个相信làng漫奇迹的人,他曾被无qíng地剥蚀过依赖,生命的脆弱令他无yù无求,他将自己jiāo给了事业。
习惯自力更生,却并不代表真的喜欢自己走的路,在失去至亲的同时,他也失去了向往的东西。
闻修喜欢英伦和北欧的音乐,但并不会唱歌,早前学的第一首英文歌是《CountryRoad》,被qiáng行推上学校舞台演出,结果在排演时就被刷了下来。闻修当时还挺欣慰,觉得校方办事公正。
现在听严聿森或压抑高亢或款款吟唱,收放有度,感qíng充沛,他通过音乐表现出来的特殊意图能够被听者接收到,那不是空dòng的流行,它能真正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