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平静下来,我又不得不想,他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只能用一封平邮和我联系,信上连个地址都没留?联想到他那个位高权重冷酷专^制的父亲,我心里闪过各种毛骨悚然的猜测,想他可能真的向家里出了柜,然后被软禁在家,甚至可能被他父亲送去南沙群岛守卫边疆了……
我问老胡凌霄的住址,老胡说身份证上的地址还是他毕业的大学。老七劝我:“别查了,查不到的,就算知道了,那肯定都是军^区gān部住的地方,你以为是紫山基地你想翻墙进去就进去啊?”
确实没办法,我只能相信队糙帅破天际无往不胜,掰着手指过日子。
不知不觉小半年过去了,凌霄还是音讯全无,我每天起chuáng都去看邮箱,里面塞满了广告传单,再也没有等来凌霄的字帖。
一晃到了年底,田阿姨从美国回来了,这么长时间,除了奥运会那会儿给我来了一通祝贺的电话,其余时候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机场看见她身边的洋鬼子帅哥,我心说呵,果然见色忘甥!田阿姨骗我说男友叫安科·戴普,让我平时直接叫安科就可以了,我就这么傻bī地喊了好几天“叔叔”……戴普这人和田阿姨一样腹黑,而且宠田阿姨宠得要命,居然就由着我把他喊老一辈!
平安夜这天田阿姨约我出来单独叙旧,找了一间颇有qíng调的小酒吧,我问怎么不叫上戴普叔叔,田阿姨说他是冲着酒吧的驻唱歌手来的,戴普叔叔看了会不高兴。驻唱歌手有点小帅,正唱着一首英文歌,大家说话声都不大,整间酒吧里就我一个人喝着橙汁。
田阿姨和我聊了一会儿戴普叔叔追她的làng漫事,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去年我在纽约的击剑俱乐部遇见凌霄了。”
我惊讶:“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好早了,你那时候还在封训。”田阿姨抚着胸口说,“他居然还主动请我喝茶,吓得我以为他要追我!结果好像就是找我聊聊,他问了我很多你小时候的事哦,看来很想了解你的样子~”
我心里有不详的预感:“你都说了些什么?”
“当然是什么都说了,说你第一次在少年宫学击剑,被我抽得鼻青脸肿,我骗你说我和你一样是入门班的,把你打击得消沉了好几天,后来你决定男子汉能屈能伸,跑来拜我为师,我就是那时起让你叫我田阿姨的哈哈哈……”田阿姨撑着下巴,满脸怀恋,“没想到现在你都是奥运冠军了,不过不妨事,我还是你阿姨~”
我郁闷:“你都不晓得说点好听的!”
“我说了啊,我说我那天来紫山看你,就知道你喜欢他了,我说你以前是个浑浑噩噩的基佬,因为都是和直男直女玩,一直没开窍,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肯定闹了不少笑话,我让他多理解你,毕竟你就是那种为达目的,脸都可以不要人嘛!”
田爱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我还说,你以前是个特别懒散的人,上学天天迟到,教室的清洁都是你包了的,学剑那会儿也是,教练让练动作,一不看着你你就松掉,不过和凌霄认识以后你居然会晨跑了,还会给自己加练了,我替你感谢了凌霄,挽救了一个失足少年。”
我听不下去了,我的那些优点呢!你哪怕说一个呢?!
“优点?你们小学班主任夸你从不làng费粮食,碗都吃得gāngān净净算吗?”
“……”
适时小帅的男歌手唱完一首歌,低头看了看递上来的点歌单,朝钢琴师点了点头,抱起了木吉他。
吉他的和弦一下一下拨着,那熟悉的前奏猛然拨动我扑通扑通的心跳。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
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夜空中最亮的星
是否知道
曾与我同行的身影
如今在哪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