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在那该死的台子没搭好之前,我根本不想你再冒险。”伍迪大声痛斥主办方,“我要看他们怎么收场!听说伊莉莎白伤得很重啊。”
我吃惊地回想,原来是她,那个伊莉莎白,那个美丽出尘的名模,那个在楼下等伊森的时尚女郎,竟然是她。
他没有再讲什么,执起我的手就道:“跟我走。”
在伍迪和同行们一路惊诧的目光中,他拉着我的手走出去,他很使力,捏得我的手掌几乎生疼,但我第一次没有想要挣脱,即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天,不知道会不会流言四起,可谁在乎流言呢?伊森霍应该比我更在乎这些才对,所以偶尔我也要试着“不在乎”。
到停车场,他才放开手,拉开吉普车的门,我gān脆地坐进去,他的油门踩得飞快,一路上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
到达指定下榻的酒店,从车上下来,他才对我说:“打壁球吗?”
我略一颔首:“嗯。”
这家酒店附有非常豪华的运动馆,也开设室内壁球,我跟他换上运动装之后,执起球拍就开战。
也许是太久没有练习,力量和技术都不及他,但由于他的心不在焉,勉qiáng可以打个平手,我在第两局扳回三分,整个练球室只有击球的回响和鞋底磨擦地面的声音,呼吸越来越重,汗流浃背天昏地暗,他还没有要停的意思,于是轮到我连连失球。
在取得最后一场胜利之后,他走到球室的角落沿着幕墙滑坐在地,体力透支的我丢掉球拍也到他旁边坐下,把已经被汗水浸透的护腕摘掉,拾起手边gān慡的毛巾擦了一下额头又随手递给他,我们就这样并排坐着,一直粗重地喘着气,直至胸口能够完全平息,脉搏基本恢复稳定,他才开始把头扭过来看我:“我没事。”
“我知道。”
“我本来可以推开她的。”
“不,你做不到的,所以——”我向他靠过去,“不要自责。”
他轻笑,有些凄凉:“那东西压到了她的腿,我想把她拉出来,我离她那么近……”
“昀森,她会度过难关。”
“但也许再也回不了T型台,那里曾是她的舞台。”他颓废地把后脑贴到墙上,我从未觉得他这样感xing过,“这就等于夺走她的生活。”
我突然说:“你爱她。”
他朝我一瞥,摇了摇头笑:“不,我爱你,你忘了?”
我用手捂住脸,一下语塞,他总有办法让我患得患失,可是今天的他,有些陌生,像藏着很多秘密和心事似的,让我更加无法猜测和预料。
“我的手指沾到别人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你懂么?这种感觉真是……”
“那只说明你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我想说些什么缓解沉重的氛围。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流血了。”他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像两团火,“刚才我想,如果被压到的是我,你会不会因为我而难过,我无所谓能不能再走台,但伊莉莎白不同。”
这样的假设令我心里发虚,qíng不自禁地抬起手在他头发上拨弄几下:“我不想你出任何事。”
“这是对长辈有所jiāo代,还是对员工表示起码的关心?或是……还有别的什么意义?”
“都有吧——”说出这种暧昧的话,自己先笑出来。
“我怎么敢惹你这样狡猾的男人……”他一边低语一边将微微cháo热的身体贴上来,那个紧实的拥抱让我觉得自己离他很近,他突然动qíng地低头吻住我的嘴角,然后大力吮吸我的唇,像要把他所有的感qíng都发泄出来,这是个很认真的吻,我说不清自己当时的心qíng,我只想让他和自己好过些,哪怕只有几分钟。
一个我很长时间以来都无法承认和接受的事实,一个盘踞辗转在自己心底无数回的qíng愫,若隐若现地轻擦过感官和触觉的瞬间,尖锐而充满柔qíng的bào戾,使我避之不及反复无常,侧过脸想避开他的吻,却遭到更激烈的追索。
他的舌尖舔过我的耳垂,在我喉结上来回游历,气息开始急促,我闭上眼睛,无法正视自己的需要。他又吻上来,由浅入深由轻至重,我的呼吸几乎窒住了,被挑逗的舌也有些僵硬,像一个从未接过吻的人,被对方的步调牵引,浑噩之间已让他压到墙角qiáng取狂夺,独特而清慡的男xing气息直扑面颊来势凶猛,我胡乱揉抓着他的发丝,压抑着满腔翻覆的qíngcháo。就在这时,他将手从下至上探入我的球衫……身体一阵激颤,我本能地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