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不演爱qíng电影绝对是bào殄天物。谢明朗费力地走神。他呼吸不稳,腿好像也在发抖,勉qiáng稳著声线说:「本著qíng趣的原则,怎麽问我?现在我一身是汗,你先让我洗个澡。」说完这句话之后笑起来,漆黑的眼睛里像是收聚了所有的光线,睫毛在眼窝投下浅青色的yīn影。
谢明朗当然不是一个人进浴室的,这个澡洗下来整个浴室也一塌糊涂,水迹后来从浴室一直拖到卧室,但根本没人去管。那一夜谁是谁yù望中的一根浮木,谁又是谁旧梦里的一痕残影,早在炙热的纠缠中被忘得一乾二淨了。
第二天先醒来的那个人是谢明朗。窗帘拉得严实,房间里幽暗却温暖,他一时恍惚,伸出手往chuáng头柜的方向乱摸,直到手狠狠打到檯灯才猛然想起这不是在自己租的房子里。他痛得直吸冷气,甩手的动作大了一点,靠在他身边的言采动了动,却没醒,反而向谢明朗靠得更近了一些。
谢明朗偏过目光去看他。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言采的睡脸:睡姿不太漂亮,稍微蜷作一团,头髮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也不觉得痒,依然睡得很沉。
看著这张睡脸,谢明朗玩心忽起,伸出手拨开言采的头髮,想看看睡著了的言采到底是什麽表qíng。言采一开始还不理他,皱了皱眉继续睡,到后来又翻了个身,但是谢明朗就是不死心,等如是再三,当他又一次伸过手的时候,刚碰到言采的头髮,手就被狠狠打了一下:「你还来劲了。」
这边谢明朗xingxing收回手,言采则坐了起来,眼睛里其实还是藏了一点笑的,并没有因好梦被打断而见得气愤。他看了一眼谢明朗,听他问:「几点了?」
言采找到放在他这边chuáng头柜上的锺:「刚刚过午。」
谢明朗一听变了脸色,掀起被子要下chuáng,却被言采一把拖住,慢条斯理地说:「今天是週末,你往哪里去。」
见谢明朗紧张的表qíng蓦然和缓下来,言采摇头:「你怎麽日子过得比我还糊涂。」
「喝多了,又睡多了,不免糊涂一次。」
chuáng铺间著实温暖,特别在想起是週末之后,谢明朗实在没有太大的毅力这麽快爬起来。他鬆了口气,重新躺回去,想著再眯一会儿。可是这次手上不规矩的人换成了言采,被撩拨了几次,谢明朗彻底没了睡意,两个人又小小缠绵了一阵,才心满意足各自起来冲澡梳洗。
那一身晚礼服就算没弄湿,白天也是穿不出去的,好在谢明朗和言采体型差不多,言采就找了几件平时穿得少的衣服让谢明朗换上,然后两个人一起出去吃午饭。
昨天夜里意乱qíng迷之间顾不得多看,直到这天中午谢明朗下了楼,才看清楚原来这一带是市内富人区里最好的地段,虽然在市中心,但连地铁和公jiāo都统统绕过,平日里街面上往来最多的除了私家车,就是出租车和自行车。
週末这一带街面上很静,大抵是本区的住户们要不出门度假,要不还没起来,街对角的奢侈品店倒还开著,只是不见人进去。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买房子。」谢明朗回头看了眼言采公寓的那栋小楼的门牌号,随口说道。
「买了十来年了。这是我买的第一套房子。你午饭想吃什麽。」
谢明朗对吃并不讲究:「我其实不饿。而且这一带你是地主,你定吧。」
言采带著谢明朗穿过几条狭窄的街道,最终停在一家门面很小的餐厅外。他们到的时候下午两三点,正是生意冷清的时候,乐得没有外人打搅。
他们一边吃,一边閒聊。言采开头就是:「我对《银屏》的近况略有耳闻。」
谢明朗喜欢这家店的口味,本来吃得很开心,听到这句话挟菜的手顿时在半空滞了一下,应答得有点有气无力:「是吗。孟姐和你说的?」
「你们杂志改版,算是不小的事qíng。以前我认得人每期《银屏》都买,后来我也有了这个习惯。变动还不小,几乎都看不出是同一本杂志了。」
「是啊。」谢明朗闷声答,「变得太多了。」
「我知道有杂志社想挖孟雨,那家平台比《银屏》大得多,对于她来说也是个更好的机会。她如果真的走了,你怎麽办?」
虽然孟雨以往私下里会赌气一般喊著说不行就跳槽,但谢明朗知道她对《银屏》感qíng深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离开。但偏偏眼下和他说这件事的人是言采,谢明朗心中动摇,嘴上却不认:「孟姐在《银屏》这麽多年,现在正是《银屏》的非常时期,她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