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去世了?”我看得出他有些难过“对不起啊”
“他们活得好好的,只是又各自成了别人的爸妈了。”这应该比去世更伤人吧。我不知该对他说什么。于是开玩笑说“你做饭能有那锅贴十分之一好吃我就去”
他又笑了“你以后别求我带你回家就行。吃我做的饭跟吸毒有一拼。”
“你别chuī了。”
他的家在东单附近的一个胡同里,是一个四合院的一角,两间房加个厨房大概有30平米,很小,我很惊诧于他收拾得如此gān净。我环视着他的房间,一张单人chuáng,chuáng单很gān净;一个衣柜;然后是几件简单的家电还有摆在窗边的电脑桌和电脑。
“我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我听到他说,我回头看他,他垂下眼睛,脸还有点红,明明就像个qíng窦初开的小男生。
“你少骗人”我显然是被他的表qíng打动了,但还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真的”他很认真地说又有点生气“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从来不带女孩子回家”
“从来?”我笑他“看了你还jiāo了不少啊。”
“没错!平均两个月一个。”
“你看,我没说错吧。”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不大痛快。
“你真是有病,我说真话你就不信,说假话你却一点不怀疑。”
我不想接他的话,他这是算跟我表示什么,对他,我有些特殊吗?虽然有一丝喜悦,却还有些不安,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还不快做饭?”
“我得去买材料,你进里屋看电视吧。”
“我跟你一块去”
他笑着把我刚脱的大衣递给我。
我跟着他到了附近的超市他买了一堆速冻的东西,又买了点蔬菜。我突然感觉怪怪的好象我们真的是在过日子的夫妻,又是那种感觉,一丝喜悦加上不安。
他倒是挺兴奋,回到家支了锅,把菜洗了,又切了什么东西,一会儿就叫我出去。原来是吃火锅,我们坐在小圆桌旁,吃着热腾腾的火锅,看着蒸汽慢慢贴上了玻璃,没有特制的鲜ròu,没有海鲜,没有特殊的调料,我觉得格外好吃。这不是第一次,和他在一起的饭菜总是那么可口。
吃过饭,我主动要求帮他洗碗,他说水太凉递给我一个苹果让我看着他洗。
“你老婆一定挺幸福的”我脱口而出
他看我一眼,拿着粘了洗涤灵的布转着圈的抹着碗,然后说:“不知道我老婆觉不觉得。”
“当然了”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他。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知道上了当,推他一把“你少给我犯坏”
“你怎么悄无声息地就出了院呢?我奇怪了很久呢”我问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想敲锣打鼓欢送啊?”他擦着手说。
“你真的不需要我补偿什么?”
“你付了医药费,我又没残废,要你什么补偿?你这女的怎么动不动就提钱啊。再说如果你要补偿的话,你能让我没被撞或者撞你一回吗?拿钱叫什么补偿?看不起人我看是。”
“你!”我被他噎的没话说。“不知好歹啊你”
“在你眼里,是不是谁都特爱钱?”他忽然问
“差不多”
“那在你眼里,有什么比钱重要?”
“我自己喽。”
“没有别的吗?”
“你说呢?还有什么?”我问他。
“感qíng啊”他说了我认为最可笑的两个字。
我摇头,对他说“我有时怀疑你是不是真的28岁了”
“你觉得我的答案很幼稚是吗?”他盯着我“你没有体会过的东西你就觉得不值钱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体会过?”我反驳他“我体会得太多了”
“你没有,如果你投入过一段感qíng,今天就不会这么说。”他始终没有移开目光像要说服我什么又突然像放弃了似的“你们有钱人有时也挺可悲的。”
“你才可悲呢!”我冲他嚷,就像被戳到了痛处。
他看到我气汹汹地样子,忽地挑着眉毛乐了,露出了白白的牙齿和那个小酒涡。
“你笑什么?”损了人他倒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