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满腹疑虑,身子往前一探,衣襟就被洛枫拽住。
猎鹰的前大队长现政委十分不客气地将一手臭汗往他衣服上痛快一抹,自言自语道:“好了,终于gān净了。”
尹天心虚地红了脸,缩在座位上像只直不起腰的熊。
回到大营时天已经黑了,洛枫将两人撵下车,嘱咐去炊事班自己找点儿吃的,早点收拾睡觉。
见吉普往车库的方向飙得没影儿了,宁城才低声问:“洛枫知道我俩的事了?”
尹天垂头丧气,“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牵你手。我皮糙耐……我皮糙ròu厚,你可以打我一顿出气。”
宁城在路灯下端详着他,蓦地笑出声来,见四下没人,轻轻往他屁股上一拍,“刚才你是想说皮糙耐cao吧?”
尹天恨不得变成青藏高原上的土拔鼠,当场打dòng往地里钻。
宁城勾住他的下巴,浅笑道:“幸亏你当初上来牵住我,否则……否则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说出那些话。”
尹天脸颊一热,从心脏涌出的血液在胸腔中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像三千海底里吐着泡泡的奇怪小鱼。
他咬了舌头,结结巴巴道:“你爸好像知道了,你姐应该也看出来了,洛枫肯定……”
“咱们藏不了一辈子。”宁城深深地看着他,那目光昭朗而清澈,像一块沉淀了千万年的琥珀,琥珀将他包裹起来,宛如最珍贵的宝物。
他只觉咕噜噜的血液顿时化作细小的jīng灵,毫无章法地在体内欢喜地蹿动。
宁城忽然牵住他的手指——就像他下午做的那样。手指被牵引着缓缓向上,如同他愈来愈快的心跳。
宁城倏然低首,闭着眼,轻吻他的指尖。
冰凉的手指有了唇畔的微温,暖意静悄悄地从那里散开,如同cháo汐一般涌向全身。
就像chūn天的柳絮飘落在静谧的湖面,悠然漾出一圈圈细小却动人心弦的涟漪。
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尹天没有回宿舍打搅郭战。周小吉又睡在机房了,还在桌上留了纸条——宁城哥,今晚我不回来。
宁城关上门,就势将尹天抵在墙边,舔开他的唇,吻得温柔又细致。
夜里起了风,轻轻撩起窗帘。弯月在飘动的帘子下忽隐忽现,像好奇又害羞的姑娘,想看却偏要捂住眼睛。
从指fèng里偷窥才是最好的。
几日后,云南边防武警截获一辆由打洛口岸进入中国的运毒卡车,发现大量高纯度海洛因及尚未提纯的鸦片。禁毒特勤迅速行动,立即押送毒贩前往景洪。
然而北上途中,警车在一急弯处遇上一辆满载着香蕉的大货车。大货车速度不降反增,猛然冲向警车。驾驶员避无可避,就算猛打方向,也难以在弯道躲过大货车碾压般的冲撞。
一声轰然巨响后,前挡风玻璃全碎的警车从弯道处飞出,拉着浓烈的黑烟,重重坠入悬崖下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中。
爆炸的声波在葱葱郁郁的植物海洋中掀起巨làng,一时间火光冲天而起,将林间宽大的枝叶烧成一片勃然火海。
蜿蜒的山路上,大货车就像在流水线上熬了一天,终于等到下班的工人,麻木地卷起一阵砂石,绝尘而去。
突如其来的车祸中,4名毒贩当场死亡,当救援赶到时,同车的6名武警特勤也早已成了焦黑的尸体。
当晚,猎鹰qíng报小组得到消息,被截获的毒品属于努卡集团,死亡的4名毒贩全是广西籍的中国人,肇事卡车已经在中缅边境被找到,车牌系伪造,司机不知所踪。
潜伏在努卡集团内部的卧底深夜传回两条重要qíng报。
其一,努卡将在一周内转移其在缅甸境内最重要的制毒藏毒窝点。该窝点提纯能力极高,生产的海洛因与冰毒总重量虽然不及其他窝点,但创造的收益却占了努卡集团每年制售毒品收入的一半。
其二,3天后,将有另一支车队由打洛进入中国,偷运的毒品为冰毒。这一批货极其重要,牵扯到内地一个大型分销毒品的犯罪集团。届时会有武装人员在中国一侧接应,努卡方面也会尽出携带非法武器的亡命之徒,有bào力冲关的可能。
同时,中缅联合缉毒总部召开紧急会议。缅方称接线报,努卡将于下周二搬离代号“蔷薇”的制毒窝点,并于前一日向中国偷运冰毒。该日,努卡与数位副手可能出现在“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