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吉急得很,被拖得差点摔跤,还记挂着满头洗发水泡子的尹天。
“天哥!快啊!教官都数到8了!”
郭战无奈地摇头,“教官都数到8了,你还杵在那儿等尹天?就那么想陪尹天luǒ奔啊?”
也是尹天倒霉,梁正开始数数时,他刚将洗发水糊在脑袋上,身上的香皂沫子也没冲gān净,急得不得了,忙忙乎乎冲水,泡子却像故意整他似的,赶着往他眼里钻。
被辣得难受,睁不开眼,胡乱摸索着抓gān毛巾,却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肢朝天,隐约觉得似乎铲倒一人,可也来不及管了,裹着迷彩狂奔而出,入队之时,梁正早就数完了10。
尹天láng狈极了,头上挂着泡子不说,鞋也掉了一只,迷彩还穿反了,前胸没扣上,露出六块腹肌——六块腹肌好是好,但在特种兵的地盘,六块腹肌亮出来也是丢人现眼。
不信你看郭战,人家露出来的是jīng壮有力的八块腹肌。
梁正吼道:“尹天!又他妈是你!”
尹天心里极其窝火,可也没有理由反驳,只能木木地站在那儿,活像扫huáng打非被抓现场的嫖客。
梁正也是那么说的,“你看看你!嫖客穿得都比你整齐!”
周小吉看着心痛,忙喊了声“报告”,解释道:“教官,尹天是眼睛被洗发水泡子糊了才迟到的,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闭嘴!”梁正又吼:“这次是被洗发水泡子糊,下次被屎糊了怎么办?臭你一脸吗?”
尹天暗骂:cao!什么鬼逻辑!
部队训人不需要逻辑,吼得慡就行。
梁正踱到尹天面前,满脸yīn沉,咬牙切齿:“脱了,光着去训练场!”
周小吉投去怜爱的眼神,尹天一把扯下本就没穿好的上衣,手放在裤沿上时突然问:“全luǒ还是半luǒ?”
梁正冷笑,“全luǒ!内裤也给我脱了!”
队伍里已经有人开始笑了,尹天恨得牙痒,料想宁城这死王八肯定也在笑他,回头一看,却怎也找不到宁城的身影。
不是吧?
他一惊,迅速回想,确定宁城刚才也在澡堂里。
如此一来,他应该就不是唯一的迟到者了?
教官亲儿子也他妈迟到了!
这么想着,眼睛居然闪出一道光,裤子也不扒了,脸上尽是“我看你怎么办”的表qíng。
梁正被他突如其来的中二神qíng怼得发毛,刚想开训,就听他yīn阳怪气地说:“嘿!看来今天有人要陪我一起遛鸟啊!”
集合得匆忙,倒是谁也没注意队伍里其实少了个人,一听他嚎上这一嗓子,队员们才左右看起来。
郭战皱起眉,他知道少的是谁了。
梁正还在一个一个点着名,尹天就已经贱得绷不住了,昂着下巴要笑不笑地喊:“教官啊,缺的好像是宁城吧!”
梁正嘴角抽搐,转身看向澡堂大门,只见穿戴整齐的宁城正从门后闪身而出。
黑脸教官在心里骂了句“我日”,只好喊道:“怎么那么慢?还不赶快归队!”
“是!”宁城快步跑来,面无表qíng地进入队伍中。
梁正咳了咳,也不让尹天脱裤子了,队员们都把宁城当兄弟(用尹天的话来说,是中了宁城脸的毒),所以也没谁起哄。眼看着这事儿差不多算了,尹天却宁愿自cha两刀,也要捅宁城一刀。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地喊:“教官!迟到了不是要luǒ奔吗?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宁城无语地“嗤”了一声,只有他身边的郭战听到了。
梁正脸黑得更厉害。尹天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再想护着宁城,恐怕也抹不开面子。
尹天这时倒坦dàng上了,裤子往下一拉,露出两条修长的腿,蹬了军靴,顶天立地地站着,拍着胸脯道:“报告教官,列兵尹天脱衣完毕,是否还需要拖内裤,请指示!”
队员们笑得岔气,梁正揉着太阳xué,无力道:“宁城,你也脱了吧,尹天,不用脱内裤,军营内不准耍流氓。”
跑步去训练场时,周小吉问郭战:“战哥,教官的意思是军营外就可以耍流氓?”
郭战小声说:“别听教官瞎说。”
往日总是跑在最前方的宁城落到了最后,身边是洋洋得意的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