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当时很想说,你有我!可是我没说,因为我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他那时盯了我好久,说:“我希望你好好的。对你好的人会有很多。别在我这儿làng费时间,我是块烂泥,都甩了你一脸脏了,你还不怕吗?”
“我不怕!只要你戒了!”
他说,“戒不了。”
然后,他就这么走了。也许,他不想再甩我一脸泥。
我去找小晖,我记得他上次依稀说了一个酒吧的名儿,他说他们乐队现在在那儿演奏,没有了主唱,就演奏些爵士乐。
我终于找到了他们。
小晖说,早知道你成功不了。那家伙已经鬼迷心窍了。
我坐在一边,听他们演奏。他们还穿着黑衬衫,每人带着一条银链子。微微扭动身体,随着动感的节奏。可是,他们已经不完整了,缺了好大一块东西。
我跟小晖说:“如果见到时颜,通知我一声。”
小晖点头。我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又说:“你和柯加不一样。”
我转回头。
“他像个漂亮的小棍儿,一撅就断。你像个漂亮的皮筋儿,拧来拧去也没事儿。”他瞅着我笑“时颜是个中空的棒子,苏了。”
虽然他这些比喻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我还是有些动容。
我又和小qiáng,胡萝卜生活在了一起。喂猫,喂小qiáng。挤着拥挤的罐头上班。我期望一切的遭遇都是个梦,我不希望时颜变成这样。
中空的棒子?是谁,从里面腐蚀了他?
小qiáng有一天说:“小椽,你这三天,可有说过10句话?”
我怔了一下。
然后,我又开始对谁都傻笑。跟客户和颜悦色,跟同事喜笑颜开,跟小qiáng斗贫打磕,虽然我跟他不在一个档次。
胡萝卜彻底变成了一只懒猫,没事儿就卧着,我也变成了一个懒人,没事就坐在那儿看电视,或者上网。
我遇到了几次说话不连续。他话还是不多。
有一次,我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说话不连续:你好像不太愉快?
胡萝卜:你怎么知道?
说话不连续:有什么烦心事儿?失恋?
胡萝卜:你说,什么能腐蚀一个人?
说话不连续:这个人他自己。
我想了好半天。
说话不连续:掉线啦?
胡萝卜:没有。
说话不连续:你会爱上什么样的人?
胡萝卜:说不清。
说话不连续:你爱过什么人么?
胡萝卜:噢。
说话不连续:爱人是什么感觉?
胡萝卜:疼!
说话不连续:???
胡萝卜:心疼。
说话不连续半天没话,接着下线。我早习惯了。
我基本上是好好工作的。所以徐也也没有找到什么茬。有一次他说他已经联系好了,戒毒所。
我说,时颜不见了。
他说:“那正好。让他自生自灭!”
我黯然。
他蔑视似地看着我说:“你要是爱谁总希望得到点甜蜜的东西吧?时颜给了你们什么?”每当问起时颜,他总爱问你们,他也许总想在我这儿找到柯加的答案。
“你问过柯加吗?”我问他。
他楞了一下。
“他回答你什么?”我继续问。我也想知道时颜给了我们什么。
他吸了口气,然后说“心动。”
呵呵,呵呵。
这样过去了几天,突然接到了小晖的电话。他说,时颜,在他们那儿。
第34章
我跑出去的时候,徐也揪住我,他说:“我要提醒你,如果你真的可以送他去戒毒所,不要说我在其中帮了忙!”
“为啥?”
“果然没错。”-_-!!!! 他一副服了我的样子“你果然是个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没搞清楚就乱用感qíng的家伙!如果你告诉他我参与,我敢保证打死他,他也不会去!”
我在思考。
“总之,记着我的话。”
“好。”
我到小晖他们演奏的酒吧的场面打死我也想不到。小晖他们四个在舞台上演奏,时颜一个人坐在下面,yīn沉着脸,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我来了,他们五个谁也没看到。我站在时颜身后。
小晖好像看见我了,不过,他没有任何表示,他突然对着话筒说:“时颜!你他娘的还是人,还是哥们儿的话,就给我上来!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