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河把乐正七送回家,在门口就不进去了,从后车厢翻出准备好的锦盒,递给小七,「和你说好的元青花,拿去贿赂你爸。」
小七一手抱着杰士邦,一手拎着锦盒,惴惴地站在门槛处看着魏南河在巷子里倒车,鼻子酸溜溜的。
魏南河调转车头停在巷口,朝乐正七挥挥手,「走了。」
乐正七放下杰士邦,跑过去扒住车窗,「南河,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等为屿回来叫他来接你吧。」小心眼的老男人气还没消。
乐正七嗫嚅:「我不是那个意思……」
魏南河拍拍他的脑袋:「进去吧,好好考虑一下自己什么都不想学只想玩有没有错。」
乐正七动动嘴唇,什么都没说,往后退了一步,垂着脑袋转身走了。
杭州啊杭州,美丽的西湖啊西湖,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段和看了夏威一眼,「你是不是在这里做了什么亏心事?」
夏威老脸一红,扭捏道:「不告诉你。」
段和看向窗外,「拉倒。」
夏威拉着他,「台词不是这样的,你应该说:「告诉我吧宝贝儿,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
段和:「你尽管保守你的秘密吧,不用客气。」
夏威迫切地摇着他的手臂:「你问我吧,阿娜答……」
「给你一次机会,说吧。」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来自中国的少年郎,他英俊潇洒、绝世无双……」
「机会耗尽,请您闭嘴。」
夏威痛哭流涕:「好哥哥、亲哥哥,让我说完吧,啊……」
正在开车的段杀扭过头,对他弟弟说:「段和,这东西吵得我头疼,找地方埋了。」
段和面不改色:「哥,这东西挺邪门,就算你把他埋了他也会爬出来继续危害社会,还是随身携带比较安全,牺牲我一人,造福千万家。」
夏威羞涩地:「和哥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为了报答你,我决定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段和虚弱地:「我求你,别告诉我。」
夏威的秘密可以用很简单的一句概括:贷款的大学学费没能缴清,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被学校扣押了。
段和淌着冷汗问他:「为什么不缴清学费?」
夏威丧着脸,「那段时间大伯生病住院,他的医疗费花完我们所有的积蓄。」
段和谆谆教导:「你进社会后就应该存一点钱把学费还清了。」
「切,我才不要!」夏威摊手:「有证书也找不到工作,而且我再也不想看到财务处那几个家伙的嘴脸了。」
「那……」段和揉揉打结的眉头,「那你念了四年不是白念了?」
夏威呱呱怪叫几声:「我白占了学校四年便宜,亏的又不是我。」
段杀头也不回,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前排传来,「你还有脸说。」
夏威黯然神伤,忧伤地望着窗外,「你们怎么能体会我的心qíng……」
「大哥,你别这么说话,很伤人的。」段和心里猫爪一样难受,暗地里亲昵地拉了拉夏威的手,「我大哥没恶意,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难受……」
「我怎么能不难受?这么好一个机会,我四处博取全系同学们的同qíng骗走一千块,偏偏忘了去骗辅导员了!」夏威泣不成声。
段和收回手,叹气:「哥,你还有没有更伤人的话?」
段杀:「……」
段家是个大家庭,段和的爷爷当年是少将级别,据说是老当益壮,九十多依然声音宏亮走路生风,六个儿子两个女儿,取过三房姨太太。大太太是段家的童养媳,比段老爷子还大七、八岁,生了两个儿子,很早就病逝了;二姨太是地主家的小脚千金,给段老爷子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功劳最大,可惜在生第三个儿子时难产死了;至于三姨太,本是位商人的宝贝小姐,在学堂念书时和某个男同学私定终身,不幸被当年当土匪的段老爷子抢走,跳楼、服毒、割腕、绝食都试过,最终还是屈服了。
段老爷子最疼这个小老婆,事实证明这位念过洋学堂的三姨太确实值得他老人家疼爱,大太太和二姨太过世时正好是四十年代末期,打完小日本后还有内战,老爷子打腻了,从自家院子里挖出当土匪时收刮聚敛来的一缸huáng金,拖儿带女地举家迁往美国一躲躲了三十年,段家的孩子那时年纪尚幼,其中五个不满十岁,三姨太就是在这个时候屈服了段老爷子,教育段家的孩子们做人读书写汉字,后来又给段家生了一个儿子,就是段杀和段和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