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录擎小心地找著词语稳定他的qíng绪,故意意气风发地说: “即使可以逃走,佩拉德也没有翻身的时候了。以他的个xing,一辈子躲躲藏藏,还不如死得壮烈一点。”
许久,许掠涛终於开头: “行动吧。我要和佩拉德,正式见面。”
先进的jiāo通设备并没有减缓许掠涛的焦虑。
他眼里的紧张随著与游艇的接近而不断增长,脸色到了吓人的地步。连一向平静的谈锋都有点担心他的状况。
但当直升飞机渐渐平稳得停定在甲板上时,许掠涛的脸色也渐渐回复过来。
同盛的兄弟,早早占领了这艘游艇,等待这老大的到来。
佩拉得已经解散了身边众人,独自一人留在游艇上。
帝国已经崩溃,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事qíng。
他悠然看著同盛的人登上游艇,将他包围起来。
身边的这些,不过是小卒子而已,无论外表如何狰狞可怕,手里拿著武器,都不入他佩拉得的眼。
他等待的,是同盛的老大,非欢深爱的男人────许掠涛。
在敌人四面环绕下,佩拉得默默喝著杯中剩下的白兰地。
许掠涛从飞机上下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佩拉得的沈著,让许掠涛心猛地一沈。他走上去,挥退紧张地看守著佩拉得的众人。
“佩拉得?” 在照片上仔细观察了无数次地人,现在就在面前。
……就是他,夺走了非欢。
佩拉得也审视著许掠涛───就是他,夺走了非欢的爱。
“许掠涛?” 佩拉得微笑著举杯: “神jiāo已久。喝一杯如何?”
许掠涛低头,看见小圆桌上放著另一只酒杯。
佩拉得注意著他的目光落在杯上,说: “你可以用那个杯。非欢用过的……”
下一秒,领口已经被许掠涛拽了起来。
“他在哪?非欢在哪?” 两人过近的距离,使许掠涛的脸狰狞得可怕。象瞬间被燃起怒火的巨人。许掠涛磨牙问: “非欢呢?”
“非欢?” 佩拉得轻叹: “非欢……多美的名字,对不对?非欢……”
许掠涛咬牙切齿,恶狠狠得低吼: “我问你非欢到哪里去了?”
仿佛这个时候才听见许掠涛急切得问话,佩拉得微笑著对上许掠涛的眼睛: “你认为我会把他放在哪?许掠涛。”
许录擎的命令从後面传来: “给我搜!”
有人小声得回答: “我们已经搜过了,没有发现。”
许掠涛抓住佩拉得的手,猛然一震。
许录擎冷冷道: “再搜一次,搜仔细一点!这是佩拉得的游艇,一定有很多特殊的暗格。”
“许掠涛,” 佩拉得宁静的脸带著最後时刻的悲壮,轻轻说: “非欢很爱你,你知道吗?”
“他在哪?告诉我,佩拉得。”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真令人惊叹。美得让我绝望。”
“只要你告诉我非欢的下落,你可以提任何条件。”
“他一向都很倔qiáng,bào躁得象只坏脾气的豹子,连睡觉的时候,都皱著眉头,象对我很不满意。可是当我的枪对准他的头时……”
当枪对准非欢的头……
心脏被重重一撞。
许掠涛的瞳孔骤缩,屏住呼吸。
佩拉得满意许掠涛的反应,悠然继续下去: “……他却平静得不象话。是他要我开枪的,许掠涛。” 佩拉得昂著头苦笑: “我用枪指著他的脑袋,要他再考虑一下。他对我说,你开枪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拳头,霍然轰上佩拉得的脸。
快而狠辣,凝聚了许掠涛所有要发泄的怒气和恐惧。
佩拉得倒在地板上,又被许掠涛狠狠提了起来。
“你杀了他?” 打人者的脸比被打者的脸更加苍白,神色也更加痛苦。许掠涛颤抖著问: “你杀了非欢?你杀了非欢?” 声音,因为恐惧而嘶哑。
不不,那怎麽可能?
非欢不会死的。那个骄傲火爆的小警察,敢把许掠涛踢下chuáng,但被许掠涛一碰就全身发红的非欢……
佩拉得吐出口里的血,摇头: “我没有开枪。他那麽美,我实在不忍心把子弹打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