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初武自嘲地笑笑,妻管严这遗传真是要命啊。他翻个身把姜续放倒在地上,又怕地上太冷,忙揭下身上的衣服给媳妇儿铺着。
姜续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眼神一片迷茫。
初武缓缓抽送,他籍着朦胧的月光俯视身下的人,神智有点恍惚,满腔都是爱意,以前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却远远没有这次浓烈,姜续给他的爱qíng像米酒,入口甜糯,让人忍不住放开了猛喝,酒未下肚人却先醉了。他懊恼两个人青梅竹马,为何却到现在才在一起?以前làng费了那么多时间,今后怎么补偿都觉遗憾。
高cháo过后,他俯身抱紧姜续,意犹未尽地吻吻对方眉毛,柔声说:“我们到chuáng上去,这里太冷。”
姜续在他唇边说:“我爱你。”嗓音轻飘飘的,幽灵般。
“我也爱你。”
姜续捧着初武的脸,仔仔细细,仔仔细细地看。
初武握着他的手指,放在自己唇上吻了吻。
姜续的瞳孔找不到焦距,目光混沌,他在黑暗中不停地摸索着初武的脸,最后说:“韩谦……”
初武震了震,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当即给了姜续一巴掌。
姜续立时被打醒了,脸上的神qíng由呆转惊,又由惊转呆,许久,才问:“gān嘛啊?”
他妈的,装什么温柔深qíng?有股忍受不了的酸劲往上冲,初武的眼眶瞬间酸红了,qiáng忍着才没有掉下眼泪。
姜续俨然是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已微有怒意,又问:“你gān嘛打我啊?”
初武没回答,抽身爬起来,在洗脸池那胡乱用冷水抹了把脸,掉头进屋里去了。
冷风嗖嗖的,姜续打了个哆嗦,隐约发觉了些什么,惶惶不安地跟回屋子里,抱着初武问:“我刚才说了什么?”
初武拍开他的手,“滚开。”
姜续不依不饶地缠上来:“我说了什么?你告诉我嘛,我都忘了……”
初武毫不客气地把他推开,怒吼:“我叫你滚!”
姜续差点被推到chuáng下去,稳下身子后,错愕地望着初武,颤声说:“我说错了什么我道歉嘛……”
初武愤恨道:“你他妈给老子滚远点!就我这傻X把你个烂货当成宝,老子不陪你玩了,爱谁找谁去!”骂完,拿被子蒙着脑袋倒头就睡。
姜续的眼神散了,他想起几年前有人把他吸毒后群jiāo的录像偷拍下来,寄给韩谦,仅仅是为了敲诈两千美金,那次是两个人彻底的决裂,韩谦毒打了他一顿,把屋子所有门窗全部上锁,阳台处装上铁皮卷帘门,关了他一个多礼拜。他的毒瘾犯了,在黑乎乎的屋子里像困shòu一般发狂,敲碎灯泡吞玻璃渣,不停地撞墙,弄得自己全身鲜血淋漓,他跪在韩谦脚下苦苦哀求,却没有得到一丝怜悯。最后他在垃圾桶里找到一片钝了的刀片,如获至宝,近似于饥渴地割开自己手腕上的动脉血管……
他流làng了太多年,韩谦始终没有让他停泊,他用死淡忘那份爱qíng,重生后如释重负,可以学会对韩谦不屑一顾,却骗不了自己,他的心底深处极度奢望一个依靠,永远的,实实在在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能让他肆意挥霍感qíng的男人。
他以为郑初武是。
可是,到底是不是,他没有信心了。
是自己以前自甘堕落,怪不得别人。“烂货”这个词从一个他不在乎的人嘴里说出来,他可以一笑而过,甚至能调侃一句“谢谢夸奖”。可是他在乎这个男人,在乎自己在对方心里是什么地位,在乎对方对自己的爱有几分,在乎得让自己害怕。
过去的事初武还计较,如果今后自己的jīng神病真的犯大了,该怎么办?
姜续不再纠缠了,他蜷在初武身边,像一只被主人打了还不肯离去的小狗,乖乖的,静静的。
初武也没睡,一动不动地躺着。姜续爱过谁和多少人上过chuáng,多荒唐多yín乱,都是往事,都过去了,他都可以不理会,他满心以为现在的姜续全身心都是他的,那声“韩谦”却把他倾心呵护的爱qíng全都打碎了。
天亮后初武侧身,用眼角瞥了姜续一眼,姜续立即讨好地凑上去,哈巴狗般,“初武,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一起回家吗?”
昨晚之前,qíng人怎么看怎么可爱,今天却怎么看怎么让人火大,初武挣开他,“我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