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啊?也不看看几点?现在六点五十五,我九点才上班。”
“你这么早出来gān嘛?”
“送我侄女啊!”
栋天十分纳闷,“你不是叫我送吗?”
憾生丢过去一句话差点没把栋天砸死,“天晓得你会不会绑架她!”
栋天窒了许久,说:“那现在送你回去?”
“西滨路有家拉面店。”
“吃个拉面有必要跑到郊区去吗?”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子我愿意!”
栋天掉头往西滨路开。憾生暗笑:西滨路有没有拉面店?天晓得,那么长一条路应该有吧,如果没有就说记错了,管他呢,不整死前面那小子就见鬼了。
一路上憾生开始调侃栋天,“你又不去局里穿着制服gān什么?我见了这身衣服不慡,明天别再让我见到了。”
“……”
“你车开得不错嘛,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
“你小子哑巴啦?”
栋天闷声闷气的说:“你gān嘛向队长借我?”
“谁叫你那时不帮我说话,躲在后面幸灾乐祸。”
“我哪有幸灾乐祸?我队长在我能说什么?”
憾生从座位中间爬过来坐在副驾驶上,问:“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一、两千吧。”
“这样吧,我给你五千,你来给我开车。”
“不用了,谢谢。”
“七千?”
“不用了,谢谢。”
“一万?”
栋天觉得十分搞笑:有钱人果然脑袋都有毛病!于是加重了语调:“不用了,谢谢。”
“两万?”
栋天忍无可忍,“你到底想gān嘛?”
“想让你荣获99年度中国最高身价司机奖。”
栋天哭不得笑不得,说:“你有毛病吧?”
憾生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打量他,心下寻思:我就想整整你,你小子怎么这么聪明不上钩呢?只要你一答应我就说:我反悔了,我不要你了。正想着,肚子叫了几声。
栋天回眼看了他一下,问:“真的要去西滨路?”
憾生觉得没必要和自己的肚子闹别扭,就说:“随便找家汤店好了。”
车停在一排小吃店门口,憾生下了车正要走,又伏下身子问:“你傻坐里面gān什么?”
“我吃过了。”
“吃过了再吃。”
栋天真是无奈,只好锁了车,和憾生一起进店里点了份排骨面。
憾生点了份牛ròu面,埋头吃起来。栋天注视着他难看的吃相,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心qíng吃。憾生吃完了自己碗里的牛ròu,把栋天碗里的排骨夹过来啃得正欢,丢出句:“唔,以前你家是不是养jī场?”
“不是。”
憾生嘟囔着说:“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坐前排太闹,老师受不了了就把我调到最后一排和你同桌,你一天带好几个jī蛋来吃,看得我直流口水。”
“你这么喜欢吃jī蛋现在可以吃个够。”
“现在谁喜欢吃?那时我家穷,吃不起。”
“我知道。”
憾生又说:“以前我哥每天早上给我两块钱,叫我带念宣吃早饭,一杯豆浆五毛,一个ròu包五毛,可是念宣嚷着要喝牛奶,牛奶要一块五呢,刚好把我那一块钱垫进去……”憾生说着,不由有些伤感,“哎,想起来那丫头真不懂事,害得我每天都饿肚子。”
“你哪有饿肚子?你不是偷吃我的jī蛋吗?”
憾生一愣,嚎了声说:“你怎么知道?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你和老师告状!所以老师在讲台旁边安了张桌子叫我坐在他鼻子底下!”
栋天笑了,“是我和老师告状的,不过不是说你偷吃jī蛋,是说你有多动症,吵得我没法上课。”
憾生不屑地撇撇嘴,“你不高材生吗?怎么没考上大学?怎么跑来当个小警察?”
栋天皱皱眉,什么都没说。憾生挖苦别人达到效果,得意地哼了哼,继续吃面,吃着吃着抬起头问:“你怎么不吃?”
“你要借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