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天的厨艺还真让憾生喜出望外,比曹阿姨做得还好,和酒店有一拼了。栋天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憾生等不及了,就会跟在他背后乱钻,时不时偷吃一口,或者从背后抱着他问七问八。栋天做得红烧牛ròu最合憾生的胃口,味道和外面卖的都不一样,栋天把烧好的一大块牛ròu切得一片片薄薄的,吃起来口感就更好了。憾生看着他切,一刀一刀,仔仔细细的。
憾生说:“我也来!”
栋天嘲笑他:“你别切到手了。”
憾生把刀抢过来,切一片就厚得顶的过栋天十片,栋天发笑,从背后伸手过来,一手握着憾生拿刀的手,一手握着憾生按着牛ròu的手,在他耳边指导:“别这样按着牛ròu啊,这样,把手弓起来用指关节顶着刀背,放松点,对啦……慢点……”
憾生嘻嘻笑着,一刀一刀,慢慢切,反正肚子不饿,就这么一直下去好了。
栋天亲了亲憾生的脸。
憾生拿了片牛ròu塞进嘴里,嚼得不亦乐乎,口齿不清地说:“好吃好吃。”
栋天抱着憾生,手指在他腰上游移,笑着说:“你这条牛仔裤够松的,又破又旧你还整天穿着它……”
憾生僵了僵,语气里尽是不可避免的伤感,他说:“这是浩阳的。”
栋天释然一笑,他紧了紧手臂抱牢憾生,表示理解和安慰。他不是一个小气的男人,更不会去和一个死人吃醋。他用嘴唇细碎地亲吻憾生的脸颊,然后滑到憾生的耳根……
憾生放下刀,回身把手上的酱汁抹到栋天脸上,又靠上去舔gān净……
两个人忘了肚子还空dàngdàng的,在厨房里相拥亲吻,靠在洗碗池边做爱,做完出了一身汗,想到浴室里冲个澡,又在狭小的浴室里继续做,好像怎么做都不嫌多,怎么爱都不过瘾,gān脆湿漉漉地倒在刚买的双人chuáng上拼了全部体力搓揉jiāo缠。
憾生累坏了,刚打了个盹就被栋天叫醒,上班时间到了。
憾生丧着脸说:“我不想去。”
栋天用嘴唇摩挲他毛绒绒的头发,柔声说:“那也要吃个饭啊。”
这句话提醒了憾生,他爬起来恶虎扑食地趴在桌上扫dàng,逗得栋天直乐。
憾生说:“我和念宣说你做饭好吃,她嚷嚷着也要尝尝呢,我们晚上把她接过来吃晚饭吧?”
“好啊。”栋天说完这两个字,突然想起了什么,跳起来把花乱的chuáng单扯下来塞到洗衣机里去。
憾生咬着筷子呻吟连连。
栋天拿眼睛瞪他,“你笑什么?小丫头来了东看西看,一会儿问你那是什么你怎么回答?”
憾生怪声怪气地说:“稀饭。”
栋天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
憾生嚣张地放声怪笑,栋天笑着贴上他的嘴唇,把他嘴里的牛ròu给卷走了,憾生瞪大眼,把牛ròu抢回来,两个人用舌头打着争夺战,最后牛ròu掉进谁的肚子里也不知道,只觉得这么厮磨着一点也不腻烦,许久许久,栋天说:“憾生,我很爱你。”
憾生猛然想起那个台风的夜晚,杨远在浴室里急迫地抱住他,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说:“憾生,我很爱你。”
栋天抚摸着憾生蓦地红了的眼眶,心沉到了低谷,“憾生,你又想到什么了?”
憾生说:“没什么。”他的思绪,又飞到了从流长回茉舟的山路上,浩阳最后说了句:“憾生,我很爱你。”
栋天不容他用手捂着cháo湿的眼睛,便探过去吻那暖暖的泪水,吻了又吻,舔了又舔,心里,却是说不清的失落和酸楚。
第20章
陆耀宗这段时间会三天两头地回家吃饭,问问念宣的书念得怎么样了,教训教训憾生别把酒店给搞砸了。这个又当爹又当妈的哥哥没过多久就察觉憾生和栋天的关系了,哭笑不得之余,他只好对送憾生和念宣回来的栋天说:“小林,你别见外,吃了饭再走吧。”
栋天觉得很尴尬,用眼睛询问憾生,憾生抓了抓脑袋,含笑回看一眼,自顾自地往屋里走了。
栋天成了陆家的常客,除了帮曹阿姨做饭做菜,周末的时候还会照料照料院子里的花糙,那些病怏怏的花糙不知怎么了,被他养了一段时间jīng神焕发起来。
曹阿姨对他赞不绝口说他又礼貌又温和又聪明又勤快,哪像憾生又懒又馋又刁还邋邋遢遢;念宣也和栋天亲热起来,至少栋天给她补补初中三年级的功课还是绰绰有余,念宣夸他说话条理清晰头脑好用连字都写得很漂亮,哪像小叔叔脑袋糊成一团连初一的代数都忘得一gān二净字还写得像jī爪乱爬;连陆耀宗都夸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衣服穿得清清楚楚,哪像翰生站着一肩高一肩低坐着东倒西歪衣服一件件都像酸菜gān。敢qíng来了个正面例子,憾生就成了众人唾弃的反面对比教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