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生从摇椅上爬下来,从背后抱住他,吻他的后背,吻他的脖颈,吻他的耳根……
栋天以前总是对别人恋爱时难舍难分的状态嗤之以鼻,他谈恋爱gān脆又慡快,才不会与对方ròu麻兮兮地甜言蜜语,可是他惊觉自己变了,变得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自己了,他天天和憾生卿卿我我,乐此不疲。后来他又发现,不是自己变了,而是自己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这次是第一次,原来自己从来就没有爱过别人,从认识憾生开始,就再也没有人能走到自己心里,任何人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所以他懒得去和那些人厮磨纠缠。其实自己根本就是个俗人,他也和所有人一样,想每时每刻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想沉醉在这绕指柔肠中一辈子都不要清醒。
第21章
秋天的凉风若有若无地出现在茉舟的天空中,下一场雨,就凉了一层,气温似垂死挣扎一般努力回热几度,又来了一场雨浇熄了它的热qíng。
与往年有些反常,这一年的秋天很cháo湿,周末连续两天下着蒙蒙细雨,接着,淅淅沥沥地越下越大,还没到傍晚天空就昏暗下来。
栋天和憾生约好在地下停车场等他,还没到下班时间憾生就逃出来了,窜上车嚎叫:“靠!我那个秘书最近都爬到我头上来了!”
“哪个秘书啊?”
憾生眨巴着眼说:“就是裙子穿的短短的,腿长长的那个。”
栋天嬉笑着说:“我知道了,姓何的?”
“你怎么知道?”憾生掐着他的脖子笑骂:“你以后不要去我办公室!不许和那些女人搭讪!不许瞟她们!”
栋天边躲边申辩,“你整天和她们混在一起我都没吃飞醋!对了,我不和那些女人搭讪,你还有个餐饮部经理,那个长的白白净净的海guī,我和他搭讪行了吧?”
憾生咆哮着说:“男人也不行!”
栋天做晕厥状,“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不让我和女人说话也不让我和男人说话,那我能和什么人说话了?”
憾生见停车场里没人又昏暗无光,便放肆地勾着他的脖子撒娇耍赖,栋天应着说:“好,好,只和你说话,别赖在我身上我要开车了!”
憾生在他脸上亲个没完,“你敷衍我!我这么爱你你居然沾花惹糙!”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沾花惹糙了?证据!证据!”
憾生就是喜欢无中生有的和栋天纠缠,两个人在车里嘻嘻哈哈地闹了半天,栋天说:“这公共场所呢,别搞了。”
憾生jian笑:“不搞,回去搞。”
栋天失笑,“回哪去?你家?我家?”
憾生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学起女人发嗲,“亲爱的,回我们家,我们家嘛……”
栋天笑着笑着,突然一把搂过憾生堵住他的嘴唇,温柔地吮咬……
憾生抬手抚摸栋天的脸,彻底被这泛滥成灾的柔qíng淹没,只希望这一刻漫长无止境,只希望就这么和身边的人耗掉青chūn,耗掉一辈子。
许久,栋天认真而又痴迷地凝视着憾生,说:“我爱你。”
憾生又贴上他的嘴唇,嘟囔着:“我也爱你,栋天,我们两过一辈子吧,我爱你,我很爱你……”
宝马开出地下停车场,绕了个弯,进入连成一片的秋雨中缓缓移动。
西洲岛酒店的广场上,有一个人撑着把蓝黑色的雨伞,孤独地立在雨中,他听到声响,回过了头。
宝马停住了,栋天觉得自己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雨中的人,露出欣喜的笑容,他的嘴唇,微微张合。
憾生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可是看着他的口型,憾生知道,他在呼唤:“憾生……”
栋天鼓起勇气回头看了眼憾生的反应,这一眼,让所有的信心和期待轰然倒塌。
憾生的目光直了。
杨远在雨中,又唤了声:“憾生!”
憾生的心陡地被抽空了。根深蒂固地种在心里,费尽千辛万苦掩埋起来的刻骨痴qíng破土而出,瞬间遍布脆弱的神经。
杨远跑了过来。
“憾生!”栋天徒劳地想拉住身边的人。
憾生甩开他,拉开车门冲到雨里,一拳把杨远打倒在地上,吼道:“cao你妈的你又耍完我拍拍屁股就走!你把我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