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生懵了半天才问出句:“到底什么事?”
“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吗?由东圣牵扯出来的几个公司和企业没有一个gān净,都倒了,宇华的陈若兰也落网了。”
“那又怎样?关我哥什么事?”
秦贺苦笑,“我也说不关你哥的事嘛,他明天就可以出来了为什么还淌这浑水啊?他把陈若兰的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了!这下警方又有一堆事要审讯他,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我们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憾生全身都僵了,颤声问:“陈若兰搞的是什么被抓进去了?”
“……”
“贪污?”
“……”
“行贿?”
秦贺憋了许久,说:“她光走私白粉这条就是死罪。”
憾生如遭了一记闷棍,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秦贺慌忙说:“憾生,你先别急!我一听消息就赶来找你了!还有时间!你快去劝劝你哥别这么想不开,赶快和陈若兰撇清关系,这次走不了的话他就死定了!”
隔着冰冷的铁栅栏,憾生直勾勾地盯住耀宗,眼睛都充血了。
耀宗反倒一脸释然,说:“憾生,你今天怎么没带念宣过来?”
铁门一开,憾生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低吼:“你疯了吧?你真想死啊?明天就可以出去了你知不知道?”
耀宗默不吭声。
憾生的嗓音带上了哭腔,“大哥,你到底是想gān嘛啊?明天走不了你就完蛋了!大哥!”
耀宗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憾生,你不用劝我了,我本来就该死,能多担就多担点。”
憾生咬牙切齿地说:“大哥!你给我留条命吧,我求你了!你要念宣和我们一样当孤儿吗?大哥,你为她想想啊!你死了她怎么办?”
耀宗死咬着牙关,吐出句:“憾生,念宣拜托你了,你想孝顺我的话就帮我照顾她。”
憾生摇晃着他的衣领,急得快疯了,眼泪止不住倾泻下来,“大哥,那陈若兰是人家的老婆!她不配你为她不要命,舍不得你的人不是她,是我和念宣啊!大哥,你醒醒啊,只要你现在和她撇清关系,把她那些鸟罪名丢给她,你明天就可以走了!要不然我和念宣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耀宗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理会他。
憾生狠狠地抱住耀宗哀求道:“哥,我不能没有你,我求你,你不要死!我求你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求,耀宗都不肯答应,憾生跪了下来,抱着耀宗的腿失声痛哭:“哥,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我给你磕头,我求你了还不行吗?你要我怎么做啊?大哥,我不能让你死啊!哥,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啊!”
耀宗颓然地坐倒在一边,饱经沧桑的脸庞上挂满了清泪,他颤抖着嘴唇,许久许久才说出话来,他说:“憾生,你不会懂的,我这辈子只爱过她一个人,宁愿我自己死也不愿看着她死。”
憾生彻底绝望了,他盯着在自己心中像父亲一样的兄长,眼泪源源不止地流淌,他知道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没过几天,陆耀宗定罪了,虽然判死刑是毫无悬念的,但是听到“死刑”这两个字从法官嘴里吐出来,憾生只觉得全身都瘫软了,仿佛判死刑的不是他哥哥,是他自己。
法院里闹成一片,念宣歇斯底里地尖声哭喊:“爸爸!爸——爸爸——”
曹阿姨死抱着发狂地想冲上去的念宣,最终还是没有拦住,念宣扑上去抱着耀宗哭得喘不过气,她说:“爸爸,小叔叔说你不会有事的,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耀宗泪雨纵横,哽咽着说:“你小叔叔尽力了,你别怪他,你……你以后要听他的话。”
憾生跪倒在他脚下,哭得说不出话。
耀宗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摸了摸憾生的脑袋,嘴唇动了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34章
陆耀宗的后事都是栋天忙着去打点的,憾生像抽走了jīng气一样悲伤,不是因为要在念宣面前qiáng撑着的话,他也要倒下去了。念宣怎么哭也哭不完,整个人都呆滞起来,憾生心疼的不得了,搂着她又是安慰又是自责,眼泪掉个不停。
憾生还没学会叫爸爸妈妈就只剩陆耀宗一个亲人了,所以他从来不知道父母意味着什么,他的天空都是陆耀宗撑起来的。自从兄长死了后,他才万分悲痛地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孤儿,没有了陆耀宗,他就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