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幽暗的长巷子,两边都是泛着冷色蓝光的磨砂玻璃门,尽头处是这家KTV的豪华包厢,憾生推开门,里面三五成群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起的人都集中看过来,吵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了。
“呵!大老板来了!”茉舟进出口业巨头广界集团老总的儿子尉浩阳笑着冲他挥挥手,“听说你接手西洲岛了?这身衣服挺帅嘛!”
“帅个屁。”憾生随便应了句,倒在沙发上,“你们玩你们的,别理我。”
包厢里又闹了起来,浩阳靠过来嘀咕:“你又搞出事了知不知道?上次那个女的说要找人修理你。”
“哪个女的?”
“就是头发黑黑长长的那个。”
“嗤,你这么说谁懂得是哪个?”憾生漫不经心地拿起茶几上的啤酒,对着瓶口喝了几口。
“就是你说chuáng下圣女chuáng上yín妇的那个。”
憾生不屑地撇撇嘴,“凭她就想修理我?”
“人家能放出话来自然是有后台的,遇上个不要命的倒霉的是你自己,还是小心点好。”
憾生没应,也懒得应他什么。茉舟日报总裁的侄子秦贺从对面的吧台那走过来坐在他们旁边,寒暄了几句,递给憾生药丸。
浩阳皱了皱眉,说:“憾生,今天算了。”
“你小子真奇怪,自己慡完还不让别人慡了?”秦贺白了他一眼。
憾生拿过来,浩阳握着他的手劝道:“憾生,都这么迟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憾生不耐烦的一甩手,酒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大家都讶异地注视着他,有人问:“憾生,你怎么了?”
憾生沉着脸站起来,丢下句:“我去下洗手间。”
浩阳跟在后面随着他一起进了包厢的洗手间,扣上门,问:“憾生,你今天怎么了?”
“没事。”
“真的没事?”
憾生把脸埋在洗手池里,用手捂住了脸。
“憾生,最近我挂电话给你你怎么都说没空?在忙些什么?”
“……”
浩阳掰开憾生的手,看到了他一脸的泪水,“你到底怎么了,憾生?”
憾生忍了很久,终于压抑不住,这一落泪就一发不可收拾。浩阳吓坏了,惊慌失措地说:“憾生,你,什么事这么伤心?你别吓我!”
憾生没有理他,哭个不停。浩阳心里像猫抓了一样难受,他捧起憾生的脸舔了舔,又吮了吮,憾生乘机抱牢了他。
浩阳贴紧了憾生的嘴唇,将舌头探进去卷住对方,难舍难分。
两个人正开始扯对方的衣服时,门外的喧闹的音乐声戛然而止了,洗手间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警察举着枪站在门口,看到两个衣冠不整的男人,愣了愣。
憾生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警察吼道:“双手抱头,蹲下!”
浩阳横行惯了,哪里会吃他这一套,冷笑着说:“你是哪个分局的?不想要饭碗了?”
“废话少说!”那警察一手举着枪,一手把浩阳揪出了洗手间,浩阳立刻被另一个警察推到包厢中间。
门大敞着,那群狐朋狗友们都蹲在包厢中间,屋里屋外起码有十几个警察。
那警察又来揪憾生,憾生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回过神来,骂道:“cao!小心我告你!神经有毛病啊?”
那警察盯着憾生的脸,笑了,“你是不是叫陆憾生?”
憾生上下打量他一番,只见这警察年纪和自己差不多,高了自己半个头,浓眉大眼,鼻梁端正,长得还算凑和,可是面生的很。
憾生才发傻片刻,那警察就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推到包厢中间,“有人报警说你们聚众吸毒!有什么话到派出所去说!”
派出所直到半夜还闹得jī飞狗跳,浩阳活像个山寨大王似的,也不多说话,冷笑一下,使个眼色,其余几个纨绔子弟就又拍桌又跳脚,骂人的骂人摔东西的摔东西。
憾生安静地趴桌上想睡会儿,却被吵的根本合不上眼。
踹开洗手间门的那个警察吼了声:“吵够没有!”
憾生困的要死,不满地白了他一眼,终于开口了:“有完没完啊?你再不放老子出去小心我找人卸了你几个零件!”心里却想:完蛋!要在这里坐一晚明早谁送念宣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