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开心了,狗崽小幅快速地摇了摇尾巴,黑豆眼含着水光,满足地哼唧嗫嚅。
贝乐忍俊不禁,埋下脸亲了亲它滚圆的小肚皮,觉得它像足了某个贱小子。
小俞忙完了,走过来看着贝乐喂它,闷闷地发笑:“哈,它在我手上挺乖的,一见你就撒娇,看来是很喜欢你啊。贝老板,你带回去养吧。”
贝乐冷傲地扭开头:“我才不呢。”
元明清找来两个钟点工打扫,江兆唯和陈跃进搭手帮忙,好歹把小洋楼整理清楚了。
贝乐在宠物店里逗留到天黑,他用热毛巾把狗崽擦了好几遍,喜欢得挠心挠肺,趁小俞没注意时咬它的ròu爪子咬它的ròu耳朵咬它的ròu嘴巴,被它打了无数个嘴巴子。
到了吃饭时间,江兆唯不知道贝乐去了哪,打他手机催促,他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回家,临走前警告小俞:“别告诉我家伙计我来过。”
小俞含笑答应了:“好好好。我说……你有院子,养只狗不是挺好吗?”
贝乐唾弃道:“它丑死了。”等狗窝之类的东西送到,再叫江兆唯来接,不差这一、两天。
小俞低头摸摸怀里的狗崽,“现在的人,养宠物哪会买土狗?白送都不要。尤其是到我店里,看到那么多名种狗,谁会选上它呢?”
“别人不要,我更不要。”贝乐口是心非,决定回家就上网去挑几件狗衣服——哼,我的狗,土狗也能养成cháo狗!
小俞无声地叹口气,“那算了,当我没说,再见,贝老板。”
贝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宠物店,嗅嗅自己的衣服,再嗅嗅双手,嗅到一股子狗崽身上的奶骚味,那是种很可爱的味道,并不难闻。他在贱小狗和贱小子中间画了一个等号,独自偷着乐。走到自家院门,迎面撞上了正往外走的元明清。
“别穿得这么少在外面逛dàng,”元明清说着,自然而然地摘下围巾就要往他脖子上挂,“降温厉害,别感冒了。”
“少来!”贝乐抬手一挡,清高地一扬下巴:“我都到家了还需要你献殷勤?”
元明清满不在乎地重新围上围巾,指向窗台上的一盆花:“给你买了盆月季,玫瑰一年开一趟,月季能月月开。”
贝乐很不是滋味地点点头,“嗯,谢了。”
“听他们说……”元明清的眼神闪烁不定:“你确定和江兆唯jiāo往了?”
“是啊,”一阵疾风刮过,贝乐打个喷嚏,姿态端庄地紧紧衣领,“我们可是说好了各过各的,你别吃着锅里看着碗里。再一次警告你,我认真的,你敢对他下手,我弄死你。”
“对江兆唯下手?”元明清面露为难之色:“您真是考验我啊,对他示爱真是超出我的忍耐范围了,除非我是神!”
贝乐一竖眉毛:“滚!”
“是得滚了,小qíng人还等我呢。”
“快滚!”
“我的小qíng人比你的可爱多了,”元明清掏出手机给他看合照:“瞧,我一回去他就像考拉一样粘着我讨亲亲。”
“看我口型,”贝乐指着自己的嘴:“——滚!”
“我每次过来他都泪汪汪地舍不得,”元明清态度诚恳地问:“老板,我能请几天假度蜜月吗?”
贝乐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有他娘多远,给老子滚他娘多远!”
“老板好像心qíng不好……”陈跃进擦着窗户,随口一说:“他在院门外欺负清清呢。”
别人都在整理屋子,只有冯趣在应付生意,包装完货物忙着打印快递单,闻言不冷不热地问:“心疼了?”
“啊?”陈跃进呆了半晌,猛地想起自己正在“暗恋”元明清,忙“哎呦”一声捂脸做害羞状:“讨厌!”
冯趣白眼一翻:“讨厌你大爷啊,瞧你那孬样,是爷们就出去保护他呗。”
陈跃进闭嘴,默默擦窗户,心说:擦,少恶心,谁要保护他哦。
冯趣承认自己涵养不够,满腹酸劲无处发泄,打印完快递单,挨个贴在包装箱上,然后拍拍双手,套上件外衣。
“蛐蛐儿,你要去哪?”陈跃进像只热爱溜达的大狗看到主人要外出,灵敏地支楞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