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极了,可是,别说一年了,多关他一天,我就多心疼很多,请你理解。”李金碧说着这话,目光分寸不移地观察着对方的表qíng,希望能从中捕捉到一些qíng绪,可是很遗憾,元明清神色如常。
“那你的意思是?”
李金碧被元明清那一副事不关己的诚挚态度气得肝疼,qiáng笑着问:“长痛不如短痛,你可不可以对他说些狠话,让他死心……”
“姐姐喂,”元明清截断她,一字一字说:“我好像没这个义务。”
李金碧卡壳住了,纵使她对面前这人恨之入骨,但有求于人,不得不和声细语地请求: “是,你没有这个义务!是我求你帮忙,反正你不在乎他,求你行行好,我弟弟很可怜,别再让他受折磨了。”
谁说我不在乎他?元明清确确实实地噙着满不在乎的笑容:“我拒绝。”
李金碧将一叠照片摊开,歉然道:“元先生,我可不愿去骚扰您这些朋友。”
元明清明显是最识时务的俊杰,耸耸肩,立即改口:“助人为乐是传统美德,我很乐意效劳。”
李无敌饿了几天,吃饱几顿,又饿上了几天,气色当然不会好到哪儿去,唇色苍白,黑眼圈青紫得吓人。
元明清知道自己很坏,坏的麻木不仁。他推开李无敌的门,站在门边,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开场白,先绽开没心没肺的笑。
李无敌坐起来,顶着凌乱的jī窝头,遥遥凝望着他,像一场放慢动作的电影,缓缓张开手,眼神由惊喜转为无辜、由无辜转为撒娇,又由撒娇转为委屈,嘴角往下撇——你怎么还不过来抱我?
“ròu兔兔,”元明清轻浮地用脚踹上门,踱着步子绕chuáng走,“听说你把自己的手割了?”
李无敌勉力举高缠了纱布的手,面上带着些许邀功的喜悦,一门心思讨抱:“明清!”
元明清没有去抱他,只是站在离chuáng一米之外的距离,“手怎么样了?傻小子。”
李无敌展示了一下手,“只割破层皮,已经结痂了。”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好!”李无敌点头如捣蒜,“我早就后悔了,再也不了!”
“行,你很乖,那我走了。”元明清且说且往后退,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在没有看到李无敌前,他坚信自己没有长心肝、没有动感qíng,可是这一刻,准备好的那些伤人的话没能按预期说出口,他就想逃了。
“啊?”李无敌诧异地跪了起来去抓他,“为什么走?你才刚来!”
风轻云淡地一摊手,元明清瞎掰道:“你姐没经过我允许就把我抓来了,我还有约会呢。”
李无敌虚弱得晕晕乎乎,脸上还带着笑,慢慢坐回去,“哦?”
“我jiāo了个新朋友,正打得火热,没人妨碍,也不要躲躲藏藏的,”元明清越说越小声:“你可别再让你姐姐来抓我了,真麻烦……”
“又找了个rotutu吗?”李无敌的眼眶微微泛红。
元明清含糊不清地用鼻音应了声:“嗯。”
“明清!”李无敌似乎根本就没为“新的rotutu”介怀,摇摇晃晃地坚持张着手:“明清……”
元明清不肯抱他,吝啬地捏了捏他的指尖,“不再见你了,我真的会毁了你的前途。”
李无敌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挽留,带着哭腔一个劲地唤道:“明清!明清啊……”
“以后你自己找有意思的事儿玩,我不能陪你了。”
李无敌用手指缠着他的手指,“明清!”
元明清挣脱开对方的纠缠,“我走了。”
“别走!”李无敌几乎是绝望地恳求道:“你再陪我一会儿……”
“……”元明清不再搭言,抬脚走了。
李无敌爬不起身,气急败坏地捶chuáng,“站住!”
元明清没有理会,快步走到了门边握住把手
“叫你站住!”李无敌举起枕头摔过去,语无伦次地大骂:“死骗子!敢走试试!我再也不和你好了!”
元明清想取笑他,眼圈却热辣难忍,身后,李无敌怒吼得筋疲力尽,换上了可怜兮兮的哀求:“法克密!你抱抱我嘛!抱抱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