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在桌子下扑扇翅膀,“嘎嘎嘎……”
陈跃进翻开另一份报纸,眉飞色舞:“八个日夜生死相伴,成就一段倾世绝恋,倾~世~绝了个恋~”
冯趣抖掉一声jī皮疙瘩,把煮好的瘦ròu皮蛋粥放进保温壶里,“喂喂,赶紧吃,吃完喂喂鸭子,我去医院了。”
陈跃进丢下报纸:“人家也要去。”
“送个饭还要俩人?”冯趣一扬下巴:“外面出太阳了,你把屋里收拾收拾,该洗的洗,该晒的晒,别làng费了大好天气。”
陈跃进扭捏状:“人家不放心啊!医院那儿总有明星进出……”
冯趣白眼:“怎样?”
“有好多美女和帅哥的呦!昨晚在医院,萌萌还和你搭讪了好几次。”
“嗯,花瓶说跟我挺投缘的,约我什么时候一起去打拳……”冯趣冷恻恻地斜他一眼,转身穿外套,“你又吃哪门子飞醋?”
“人家才,才没那么小气啦!”陈跃进娇嗔地拍一把他的背,“你讨厌!”
冯趣当即被拍到了墙上,bào跳如雷:“陈跃进!你想打死我不过了是吧?”
陈跃进既惊又慌,一跳一跳跑去扶他,“宝贝!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你就是故意的!嘶……痛死了!”
“哪里疼?我给你chuīchuī……”
“滚!”
“嘤……”
李无敌挨饿之外只受了点皮ròu伤,获救当晚就脱离了生命危险。而元明清有好几处严重的内伤,断了腿骨,又失血过多,恐怕要留下许多后遗症。冯趣到医院时,正赶上元明清苏醒,病房里乱得不可开jiāo,元妈妈捧着儿子的脸哭成了泪人;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忙着换吊瓶、测体征;伊树雪拗不过李无敌,向医院借了把轮椅,推着他也挤进来探望。
娱乐公司总裁借出三十个保镖,和李家的保镖一起像猎犬一样放养在医院走廊上,严令禁止陌生人靠近两个病房。所幸冯趣在电梯门口遇到罗莫声,才获得放行。
“你要走了?”冯趣拿了个ròu包子给他,“陪贝乐守一晚,辛苦了。”
罗莫声接过来láng吞虎咽,大拇指往后一戳,“嗯,人渣醒了。”
“是吗?”冯趣喜形于色,“我去看看!”
“里面闹的很,你想看不一定能挤进去,我就被挤出来了,嗝,嗝……”大明星萌萌被ròu包子噎住了。
“那什么……慢慢吃。饿了不会叫人买点吃的给你吗?”冯趣嘴角抽搐:拜托你有点明星样。
“刚松下心,看到ròu包子,嗝,嗝,才觉得饿,嗝……”罗莫声目不转睛盯着冯趣手里的保温壶,“是不是还有汤?”
“给贝乐和阿姨带的皮蛋瘦ròu粥……”冯趣隐约看到萌萌身后有一条大尾巴在殷勤地左右摇摆,“别这样看着我,我先装点给你吃就是了。”
小俞起了个大早,喂完宠物,打个计程车到医院看望元明清,没出电梯就被保镖挡回去了,他只好退到医院一楼大堂,给贝乐打电话催道:“你下来接我吧,上面不放行。”
贝乐依言下楼来,却没有接他上去,疲倦地耸耸肩,“明清刚醒,乱了好一阵,医生把人都赶出来只留阿姨一个人。”
“他还好吗?”
“现在还只能眨眨眼睛,不方便说话,总之命保住了,幸亏天冷,血块凝固堵住血管,否则非流血流死。这小子……唉,cao心死我了。”贝乐如释重负地呼出口气。昨晚元妈妈伏在病chuáng边睡着了,他和罗莫声都没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聊,不带感qíng随便聊。
罗莫声说:等他醒了,我得向他赔罪。
他笑问:一笑泯恩仇?
罗莫声呸道:一码事归一码事。
多好的一句“一码事归一码事”,他欠元明清的,元明清欠他的,欠命、欠爱、欠人qíng,那是一码事,过去了,铭记心底;牵挂、关心、相依为命是另一码事,是兄弟是至亲也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比爱qíng更稳固长久。贝乐斜靠在窗边,大口呼吸医院外寒冷而新鲜的空气,面容轻松而憔悴,连打三个呵欠,他对小俞说:“有没有带烟?给我一支。我啊,得睡上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