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冷冷地对峙片刻,罗莫声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刻薄冷漠的丹凤眼,“你怎么会在这?”
“gān你屁事?”元明清与他八字不合,当年一见面免不了互殴。
罗莫声高傲地一挑眉:“这种席位的票是非卖的,你怎么能弄到?”
“gān你屁事?”元明清不想跟他废话破坏了好心qíng。
bào躁罗额上青筋一跳,拳头蠢蠢yù动,考虑到自己现在身份不同往日,终究是忍下了,闷声问:“贝乐这两年如何?”
元明清还是那句话:“gān你屁事?”
得,话不投机半句多,bào躁罗不再废话,坐正看向舞台。
第22章 两小之猜 …
演奏会开始了,斯洛普?李在雷动般的掌声中出现,他立于麦克风前,先是发表了一段简短的致谢,每说一句话,总要在收尾时停下几秒,容掌声平息一些,而他听着掌声,唇角软软地勾起淡漠的笑意,似乎漫不经意,又似乎陶醉其中。
各大媒体在描述此位钢琴天才的笑容时,皆不约而同地使用清净迷离、宠rǔ不惊、云淡风轻等词眼,仿佛他们形容的不是一位世俗青年,而是一位道骨仙风的世外高人——元明清揣测,小qíng敌只是在傻笑或懒笑罢了,他的人生没有“rǔ”,而“宠”又是生活常态,有何可“惊”?
发言完毕,李无敌转身走向三角钢琴,剪裁合体的燕尾服将他的腰背扯出一道挺拔英气的线条,他腰细臀窄、双腿修长,身形隐约还带着一股子少年气,并不是完全的男人味。元明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知道他只是骨架瘦削而已,那布料之下的屁股和大腿ròu嘟嘟的,一口下去就能留下一排慡利的牙印。
钢琴曲响起,偌大的剧院只剩天籁之音回dàng,坐在钢琴前的那个人,恍然变了一个人,他的唇边噙着似笑非笑的恬然,手指天马行空一般在琴键上跳跃,目光则泛泛地投向前方,不知道看到了哪儿去。
元明清驱逐走满脑子的qíng色,纯净澄澈的音乐流淌入耳朵,侵入脑内宛如将摄走灵魂,他定定地看着那人,突然动起了买钢琴的念头。人心都是贪得无厌的,他以往用CD听钢琴曲时,常想听次现场;买到普通票听了现场,又想如果能买到前排票多好;买到了前排票,进而寻思着如果能坐在贵宾席上,是不是可以看清音乐家;而由于因缘巧合的推动,今天他坐在贵宾席上,看清了钢琴天才的一举一动,却又不满足了,他想买台钢琴,让小qíng敌只弹给他一个人听。
如果选择xing无视坐在旁边的仇敌,这是一个难得的美妙之夜。
约定曲目演奏完后,掌声经久不息,李无敌自行加了两首曲子,演奏会最终圆满谢幕。他的身影刚一消失在舞台上,元明清一秒都不想陪伴身边的死对头,避蟑螂似地站起来就走。
罗莫声在他背后骂了一句什么,他假装没有听到,加快脚步混进了人cháo中。
回家的路上,元明清接到一通电话,贝乐在手机那一头兴致勃勃地怂恿道:“小明,酒启封了,过来尝尝。”
元明清放慢脚步,笑道:“很迟了,明天吧。”
“我们正在过滤酒渣呢,明天你来喝现成的?别做梦了!”贝乐qiáng下命令:“别废话,马上过来帮忙。”
元明清好脾气地应道:“好吧,等等。”
贝乐嘱咐:“顺路的话,带些点心。”听口吻是一位和蔼民主的老板。
遗憾元明清不作脸:“不顺路。”
“那拐过去买。”诚然,贝乐毫不客气地变成了霸道无qíng的老板。
元明清笑:“知道啦。”
酒是夏初时灌的,贝乐一时心血来cháo买来五十斤新鲜上市的葡萄,招呼几个员工一起搭把手,一颗一颗地洗gān净,晾掉水后全倒进大陶缸里碾碎了,再搅和三袋白糖和一瓶二锅头,封起来藏在地下室五个月,是时候启封了。
这种做酒的方式是元明清教给贝乐的,那时两个人还在念中学,贝乐高他一个年级,本不应该有jiāo集,可就不知怎么认识了,还很投缘——那关系纯洁得不堪回首,贝乐将自己的xing向藏得深不见底又yù盖弥彰,俩人凑一起纯做作业、纯玩游戏、纯洗澡、纯睡觉。元明清手把手教贝乐酿酒,只酿一点儿,用个可乐瓶装着,启封后一人一半,元明清喝下去后八风不动,贝乐却醉迷糊了,拍拍他的胸口,大着舌头说:“等我妹回来,我把她介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