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伪装乖宝宝失败才出此下策吗?”江兆唯吐出一根咬碎的jī骨头,反问:“你认为我能达成什么目的?”
“我想不出。”陈跃进老实回答。
“我也想不出。”江兆唯夹了一筷青菜塞进嘴里,嘟囔着说:“反正他不可能喜欢我,我做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不如非礼他暗慡几把,总比憋着好。”
“那,那你能慡多久啊?”陈跃进贫乏的脑细胞翻了几个筋斗,最后下结论——好兄弟的想法太有道理了,简直完美得无可辩驳。
江兆唯吃完饭,抓起一个苹果用脏衣摆擦擦,送到嘴边用力咬下一口,平静地总结:“管他多久,指不定明天他就忍无可忍赶我走了,我多占一次便宜多赚一次呗。”
陈跃进挠挠头,“也是哦……”
冯趣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坐起来抹一把脸,看到chuáng头放着一个削好皮的苹果。
苹果盛在一个晶莹透明的玻璃碟子上,果ròu只微微地泛了些淡huáng,并没有氧化得很厉害,可以看出是刚削不久的。
陈跃进的神经大条得堪比糙履虫,一提恋爱就想妹子,直的不能再直,但真要说死娘娘腔没心没肺,至少,冯趣是不认同的。拿过苹果咬了一口,他神qíng木然地吃下了大半,心底却是十分明晰:如果陈跃进能迟钝粗心到底,别拿例如苹果这类体贴的小事来关心他,他也就彻底死心了。
站起来一手cha进裤兜里,他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往楼下走,在楼梯口遇到贝乐,问:“娘娘腔呢?”
“你在睡觉,他代你去送货了。”贝乐递上两个信封,“你们小两口的工资。”
“欠打的话接着嘴贱。”冯趣只接过一个。
“不帮他管工资了?”贝乐执着一朵玫瑰,含笑挑起他的下巴,调侃:“那可不妙,他三天之内就全送彩票店去了。”
“懒得再当他的管家婆,爱买什么就买去吧。”冯趣把自己的工资卷一卷塞进上衣口袋,绕过他往地下室走。
“心qíng不好,又要一个人打拳?”
冯趣不冷不热地丢出一句:“yù求不满,又要照镜子吃花?”
“要你管!”贝乐悻悻然咬着花瓣上楼去,知道自己若再讪脸,免不了有更毒的话泼过来。
陈跃进得知冯趣不替他保管工资了,惶恐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捏着那叠钱从傍晚纠缠冯趣到半夜,说得口gān舌燥,也没能如愿jiāo出钱去。
冯趣打了几个小时的拳,洗完澡后一心想睡觉,不想陈跃进从晚饭时就开始磨叽,没完没了。他侧身闭眼,昏昏yù睡,耳朵里源源不断地传进对方的唠叨,被吵得时睡时醒,颇想一脚把娘娘腔踹下chuáng去。
“冯趣,你今天是怎么了?”陈跃进急得不再叫他的外号,紧贴着他的耳朵可怜巴巴地问:“我中午说错话,不是道歉了吗?你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
冯趣拍开对方热烘烘的嘴巴,“我没生气,你别吵。”
“那为什么不管我的钱了?”
“老大不小了,自己钱自己管。”
陈跃进晃着他的肩膀:“可我还欠你钱呢。”
“你欠我多了!等存够了一起还我。”
“你不管我,我怎么会存钱?”
“不会存学着存!”冯趣不耐烦地一捶chuáng,“喂,我是你什么人啊?”
陈跃进对答如流:“兄弟。”
冯趣一窒,当真是吐气困难:“你要让兄弟管你一辈子?白痴。”
“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冯趣疲倦地笑笑,“我们总不能一辈子在一起,感qíng好得睡一张chuáng。”
“不能吗?”陈跃进傻愣愣的。
冯趣学他的口气讽刺道:“那不是成了传说中的同xing恋了吗?”
陈跃进恍然大悟:“对哦。”
冯趣yù哭无泪,拍拍大傻冒的脑袋以示安慰,哀而不怨地叹了一口气,翻个身再次闭上眼,却是睡不着了。
陈跃进从后面抱着他,像往常一样拢起来,手手脚脚都缠在一块儿,鼻端抵在他的肩窝处嗅了嗅熟悉的味道——多么自然而然,真不是兄弟之间该有的亲热和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