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那你笑什么?”
他看她的目光直接又专注,语气淡淡,“笑你可爱。”
“……”这么一番折腾,尚萌萌没发现她心里的愁云惨淡被搅成了一团麻,百味陈杂,有些甜蜜又有些酸涩。她别过头,闷闷地冷哼一声。
穆城埋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搂住她的细腰往回走。
尚萌萌挣开,转头看他一眼,表qíng和眼神都有几分古怪。她迟疑了下,伸手指指背后还在炸的烟花,“这招放女孩子身上,挺好用。”
他冷黑的眼中浮起笑意,一闪即逝,还是淡淡的,“你喜欢就好。”
尚萌萌无言。她说这话,有那么些套他话的意思,不料被这么四两拨千斤地抵了回来。她清了清嗓子,又说,“你……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也看过你准备的烟花?”
“以前的女朋友?”他似笑非笑,故意道,“哪个?”
“……”她脸色瞬间就沉下去了。
尚萌萌知道,关于前女友这些事,自己如果是个成熟女人就不该有丝毫介意。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长相,身材,家世,手段,头脑,样样都万里挑一,自然是免不了招蜂引蝶。连她都有过孟井然,更没资格耿耿于怀。
可不该归不该,人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在感qíng上可能就是幼稚,就是介意。听这混蛋的说法,妈的jiāo往过的女人还多着呢?
烟花差不多放完,只有零散几束划破夜空。
尚萌萌心里闷得慌,“那是不是每个女朋友都看过这种烟花?听你说过这种话?”
“不是。”
她冷哼,低声像是自语,“如烟说的没错。男人的话能信,猪都能上树。”说完就拎着包转身往屋里走,脸色极差。
穆城在背后开口,语气随意,“尚萌萌,我没对其它女人说过那些话。”
会送花,会写早安信,看电影会给她买零食,她难过了会给她放烟花,一看就是qíng场老手。
没说过?骗鬼呢。
她回头,半眯了眸子看他。
他说,“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那个男人站在夜色下,身形高大,黑眸深邃五官英俊,穿着黑衬衣,曲着臂,能清晰看见布料底下起伏流畅的肌ròu。目光锁住她,眼睛直勾勾的,像匹蛰伏的野láng。
野xing,xing。感,完美,男人味十足。
尚萌萌用口型骂他:“种马。”
穆城:“……”
她满意地看着他被噎住,挑眉,转身走了。走到一步皱了下眉,惊觉方才那番折腾,自己心里的yīn郁苦闷竟然淡去大半。
尚萌萌微怔。
这么些年,她好像终于找到,比飙车,酗酒,狂欢,更好的办法了。
数个钟头前,午后。
B市国际机场。
得知易江南骨折的消息后,克莱斯特提前启程飞来中国。一为探望,二为替他家大嫂拍摄Ramu的平面宣传照。
航班准点,两点下机。
多年没有来过B市,克莱斯特的兴致很高昂,却在几分钟后消沉进了山沟子里——老三住院,不能来接机。老二最近qíng伤复发忙着疗伤,没空接机。大哥烦他家心肝宝贝的事,没心qíng接机。
克莱斯特无语,沉默地坐着姜力的车去医院,然而刚到病房便被低到极点的气压给震住了。
易江南躺在chuáng上,吊着石膏腿,眼观鼻鼻观心。穆城坐在沙发上,薄唇紧抿,面容冷酷漠然。
“……”克莱斯特gān咳了一声,抱着形影不离的相机敲了下门,“大家好?”挪进去,恭恭敬敬地道,“大哥。”
穆城神色冷沉,淡淡点了下头,“回来了。”
“嗯!”
“坐。”
“好的。”克莱斯特应声,看了眼穆城坐着的长沙发,没敢过去,最终还是走向了易江南病chuáng旁边的椅子。坐下,坐姿端正。
病房里一阵安静。
克莱斯特终于有点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朝易老三凑近,压着嗓子说,“怎么了?”
易江南低声道,“阿力没跟你说么?大嫂让人背后捅刀了,心qíng差得很,昨晚上跟城哥吵了一架还不让城哥管。咱大哥让我想个法子哄大嫂开心……”然后快哭了,“说要是大嫂没笑的话,就把我另一条腿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