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佑山话中威胁的含义再明白不过:首富都不敢惹的人,你一个穷教授想摆架子?
魏南河冷笑几声, 「看在佑山的面子上,我会花点时间的。」心说:我看在你地下的爸妈面子上!两个老人一世善良,怎么生出你这基因突变的混蛋?
杜佑山优雅地摸摸手里的打火机, 「那么,钱……」嗤,什么玩意儿!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东西而已,能替佑山解围就好,提钱多伤感qíng。」魏南河嘴上说的好听,早已不耐烦地把头扭向一边。
谁不知道,礼物合彭爷心意,杜佑山领功,如果不合彭爷的心意,魏教授你就等着认识认识那位凶神吧!
杨小空下山学开车,刚回来便看到杜佑山趾高气昂地从长条石台阶上走下来,赶紧夹住尾巴贴着墙壁往屋里溜,杜佑山及时唤住他: 「小空,躲什么?」
杨小空站住,硬着头皮打招呼: 「你好,杜老板。」
「你好、你好。」杜佑山迈着八字步走过去, 「左寒呢?」
杨小空有问有答: 「不知道,我有一个礼拜没和他联络了。」
「一个礼拜啊……」杜佑山拉长尾音, 「你怎么不打电话问问他最近在gān什么?」
杨小空道: 「不了,他最近没空,有空自然会找我。」
杜佑山不怀好意地扬起嘴角, 「没空?」
「你要找他请拨他的手机。」杨小空不卑不亢地看着杜佑山,眸子温润乌黑,面上还带着抹笑容。
杜佑山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白左寒近日没有什么课程,学校安排的课全上完了,昨天在一个酒会上还向他抱怨自己闲得全身长蘑菇,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晚上,希望可以马不停蹄的过夜生活。
「小空!」柏为屿站在妆碧堂门口,嚷嚷道: 「死哪里去了?曹老早上过来看你的练习作品,臭骂了一顿,你看你做的那是什么东西?」然后,假装这才看到杜佑山,忙点头哈腰: 「杜老板,很久不见了,最近可好?」
杜佑山敛起笑脸, 「很好,谢谢惦记。」
柏为屿搓搓手,满脸堆笑,一语双关: 「那就好、那就好,向您全家问好。」
杨小空僵笑着往柏为屿挪过去,用眼神警示他:你别乱说话!
杜佑山拉长了睑,冷冰冰地转移话题: 「柏为屿,你的画展时间不到一个月了,好好准备一下。」
柏为屿俩手cha口袋里,吊儿郎当的问: 「准备什么?请杜老板指教。」
「每幅画配一篇百字以上的创作心得,提早十天发给我,要印宣传册,再准备十五到二十分钟的开幕致辞,要背熟一点,艺术出版社和新闻频道的记者都会来,到时你别结结巴巴的上不了台面。」柏为屿的相貌不招人嫌,可是那德行真是让杜佑山厌恶,他用批判的眼光上下打量柏为屿, 「还有,开幕那天一定要穿西装,你想耍个xing,等你成了大师了再说,我是看在曹老的面子上,才给你这么好的机会,画展成功的话对谁都好,要是书展的反应不怎样,你今后也别想我会再买你的帐。」
柏为屿被说的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反驳,连 「天马流星靠」都堵在喉咙里蹦不出来。
杜佑山转身往自己的车走,走没几步,回头添上一句: 「我奉劝你,西装别到路边摊买,到名牌店里买,你别以为路边摊的东西别人看不出来。」
俩人看着杜佑山的凯迪拉克绝尘而去,杨小空怯怯地捅捅柏为屿, 「为屿,你有钱买西装吗?」
柏为屿颓然: 「没有。」
杨小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 「我把驾驶班的学费缴清后,这学期的伙食费还有八百了,这些刚领的……」
柏为屿假装推辞,羞涩道: 「这怎么好意思?」
杨小空把钱卷一卷收回来, 「我没说要借你。」
柏为屿一把将钱抢过来, 「老子客气点,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八百块还好意思借人?我勉为其难凑个数吧。」
杨小空: 「喂喂,我也要花钱的。」
柏为屿斜眼: 「深山野岭,花什么钱?」
杨小空说得义正词严: 「周末我想约白教授吃饭!」
柏为屿: 「……」
杨小空眼睛里放出闪烁的小星星,带着哀求的口气: 「师兄!」
柏为屿摸出十元塞进杨小空手里, 「师弟,约弟媳妇吃碗馄饨,再配颗茶叶蛋。」
杨小空:呜呜,你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