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和M的日常[1-2部]_作者:潇潇羽歇(49)

当时老板一个人坐在医院长椅上发愣，面无表qíng的呆了很久。直到当时把他拉走的保安走过来，买了一杯热巧克力递给他。保安坐在他旁边，半响才说：你母亲的事儿，我感到很抱歉。老板接过热巧克力捧在手里，依旧面无表qíng的呆坐着。感觉无声无息。

保安：我很抱歉，如果你很难过请哭出来吧。

老板转过头，冷冷的说：我为什么要难过，我马上就要有一大笔钱进账了。

保安：请别这样，生老病死不是人能控制的。

老爸依旧不理他，自己低头喝热巧克力。

保安坐了一会看老板也不鸟他，就摸摸头起身走了。

老板还是在椅子上坐着，不时喝口热巧克力。麻木的没有表qíng。

过了十分钟，保安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老板有点吃惊的看着又回来的保安：你回来gān什么？

保安笑着说：我觉得有件事你应该做，跟我来。

老板：gān嘛？

保安：跟我来就对了，过来！

说完保安一把拉起椅子上的老板，带着他一起跑了出去。

老板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嚷嚷：我艹。。你特么的松手，gān嘛啊！！松开！

保安也没说话，就拉着老板一直跑到了医院外面的糙坪上。

老板气喘吁吁地甩开他的手，撑着膝盖喘气，骂道：神经病，突然，把我。。拉出来。。。

保安跑到一旁解开系在树枝上的气球，递到老板面前。

老板疑惑的看着气球不解的问：这是gān嘛？

保安：以前在警校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一次实习，当时有个警官因任务殉职了。很多人都哭了，警校有个传统，有人去世了，就会放一个气球来纪念。于是我们所有人就都到广场上放气球纪念他。我多多少少知道失去的滋味，这并不好受，也不愿意直接面对。

老板：那关我屁事。。

保安：气球代表着生命中失去的东西，放开它，你就知道失去他的痛苦，但同时也得到了解脱。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很难过。只不过不像表现出来。放开它，让自己解脱。

老板：无聊。。

保安依旧举着气球坚持递给他，老板无奈之下只好接过气球，转过身。

老板：随你，在知道有2万元后我一点也不难过了。

保安在一旁没有说话，就示意老板放掉手里的气球。

老板抱着气球又问道：我需要说点什么吗？

保安：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

老板：切，能有什么想说的。。

他再次转过身背对保安，抱着气球却不放手，就那么一直盯着气球。

看了许久老板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天说：可笑，我一辈子从来没拥有过这么多钱，2万块呢。。能买好多瓶啤酒呢。。多好。。。

保安：恩。。。是啊

老板：我，我妈一直都在生病，她，她老是骂我，生病后也给我添麻烦，家里因为总要买药一直没什么钱。。

保安：恩。。

老板：但她居然要移植肾脏？真搞不懂这老太婆到底在想什么？她那破身体的肾脏怎么会有人要呢。。真是神经病。。

保安：恩。。。

老板：我。。。我。。。

又等了一会，老板停了片刻终于没再说什么，慢慢松开手里的细绳。

怀里红色的气球渐渐飞到空中，期间他试图伸手去够那条绳子，但气球飞的太快立刻就升到上空很远。

老板就那么一直看着飞到很远很高的气球，终于大声哭了出来，转过头一边用袖子胡乱抹着眼泪一边胡言乱语：我，我本来回家，是想，是想给她，给她大学毕业典礼，典礼的家人邀请函。。邀请函的。。结果，结果收到了。。收到了医院的电话。。。嗝。。说好了。。要看着。。看着我毕业的。。。怎么。。怎么就能。。就能这样呢。。呜呜。。。我。。我。。

一直站在一旁的保安也走上前抱住他说；我知道，我知道，每次值夜班都会看见你来到你母亲病房前呆好久。你肯定很爱很爱她。

老板把头埋在保安身上，一个劲儿的大哭抹眼泪鼻涕，保安也伸手紧紧抱住他。一只手还不断摸着他的头安慰。

第二天老板同意了母亲的肾脏移植，带着2万美金和母亲的遗物离开了医院。之后保安再也没见过老板。

直到一年前，曾经的医院保安已考入警、、、察局，升到了队长职位,某天下班后跟同事们一起到酒吧里喝酒。他再次看到了几年前那个医院放掉气球后埋头在他身上痛哭的少年。少年容貌依旧如十年前一样漂亮惊艳，感觉光yīn在他身上并没留下任何痕迹。头发依旧是乌黑发亮的墨色，眼睛如同翡翠一样的翠绿。紧身白色衬衣跟黑色牛仔裤勾勒出很美的身材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