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时候,许某人跟别人打架打赢了,姚公子还要不依不饶,在学校门口连堵了人家三天,最后把人家家长都吓来了。
许经泽现在还记得初三那会儿,晚上放学俩人总去买面包,许经泽买一个,姚亦买五个,他老人家只吃馅……
每回出来吃饭,俩人都肩并肩坐着,姚公子就知道照料许经泽的菜牒子,别的时候连眼都懒的抬。
那恶形恶状的死德性就跟现在一样。
十年了。他还坐在我身边,没动过地方。
今儿酒是喝大了……许经泽在姚亦肩上靠着,抬手揉揉眉心,跟他说:“老太太没了。”
嗯?姚亦扭脸:“什么时候的事?”
“上星期……”许经泽声音低了低:“没事,丧事都办完了,本来家里也没什么亲戚,简单点好。我就是觉得啊……人这辈子太短了,眨眼功夫,说没就没了……”
姚亦默了会儿,说:“明儿我去给老太太上柱香。”
“我最近总感觉就像在坑里蹲着似的,骨头疼,喘不过气来,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晚上闭上眼睛都不敢往明天想。老太太出院之后还跟我说过,现在老陈家就靠我一个人了……”许经泽昂脖子把杯里酒喝干,抬手抹抹脸:“我他妈就是个废物……”
姚亦黑着脸沉默了半晌,扭脸把许某人提溜起来:“走,咱回家。”
许经泽晕乎乎眯着眼,家?我哪还有家?
俩人没回天香国苑也没往姚家小别墅方向去,而是打了个的士直奔城南,姚亦大爷一样半搂着许经泽跟司机师傅说:“去静安水居。”
静安水居?
许经泽喝多了头疼,抱着脑袋琢磨,什么地方?听着像是尼姑庵啊……
尼姑庵位置可着实不错,闹中取静,紧靠着天河公园风光带,开盘就是带精装修的房子,姚公子买完又全部砸了重装,一点没嫌麻烦。
房子其实不算大,两室一厅,一间卧室做了书房,里面放着张双人书桌,并排放着俩电脑,另一间卧室里放着张吓死人的大床,沿墙跟摆着一大溜衣柜,姚亦站在门口抬手比划比划:“咱俩衣服就不用分着放了,伙着穿吧。”
许经泽张张嘴:“啊……”
厨房里特干净,基本空无一物,连个碗都没见着。打开冰箱,就见着两包孤零零的泡面,姚公子很坦荡:“我可不做饭啊。”
许经泽下意识回答:“没事,我做……”
卫生间就更明目张胆了,俩牙缸俩牙刷俩剃须刀两条毛巾,姚公子继续很坦荡的发言:“蓝色的是你的,红色的是我的。洗澡不?我给你拿睡衣去。”
呃……姚大爷偶尔主妇这么一回,真让人受不了……许经泽觉得自己真是没招了:“我说,你用不用搞成这样啊……”
姚亦:“什么?”
有种深切的被包养的感觉啊……
许经泽有点放弃了,嘟嘟囔囔:“我这辈子欠你的算是还不清了。”
“谁用你还了?”姚大爷靠着门框双臂环抱,既严肃且认真:“你生出来才四斤多,我一出生就九斤半,你一大腿还没我小胳膊粗,咱俩根本就不在一条起跑线上。”
这哪挨哪啊?
姚亦:“你啊,一会儿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不,拉个单子,明天咱一块扛回来。盘子之类的……”
许经泽抬手啪的一声把灯关上,按着姚某人肩膀,咬人家的鼻子。
这有点突然,姚公子思维不够跳跃,明显没跟上:“狗啊你?!疼……”
许某人唇往下移,姚公子只好腹语:“唔……嗯……”
姚公子神色凶悍,可嘴唇实在软的不可思议,个子比许经泽高了点,接吻的时候微微垂着头,眼睛半阖,瞳仁是极深极深的黑。
许经泽勾着他脖子,凑的极近,压低了声音笑:“嗨,你是雏吗?别把嘴闭那么紧行不行?紧张啊?”
不是紧张,而是这感觉太强烈。许公子从来没这么主动过,姚同志咬紧牙关,好像刚才喝的那些酒全跑脑子里来,就剩下意志薄弱了。
许某人手指有点凉,慢吞吞从姚亦胸膛往后划,顺着腰线往下,最后勾在姚某人裤腰上。俩人贴的太近,气息乱的一团糟,许某人还特别坏心的去咬人家耳根,竟然还笑悠悠的问:“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