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而我逢你_作者:姓苏名楼(23)

2019-04-17 姓苏名楼 校园

  “在家?”沈遥皱了皱眉头,这个时间,他怎么会在家。

  “铁证如山。”警官合上了笔记本,“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有事!”沈遥拍了拍桌子,“我说了我弟弟不可能杀人的,我爹那德行谁看了都不顺眼,再说了,我弟今年刚满十六周岁,要杀人怎么不早一年?”

  警官倒是笑了笑,“俗话说得好,冲动是魔鬼,谁能说得准呢。行了,该回就回吧,你赖在这也没什么用,大家伙忙着呢,没工夫搭理你。”

  沈遥已经把牙咬得咯吱响,拳头也握的不能再紧了,“警官,我求您了,您仔细再查查,十六岁的孩子,不能白白给冤枉了...”

  “他这辈子才刚...”沈遥的话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行了,你回去吧,我们就不送了。”警官显然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警官,我能不能给我弟送点穿的吃的过来?”沈遥勉强扯了个笑容,好声好气地问道。

  警官翻了个白眼,“关进去就是吃苦的,你还打算送温暖送爱心?”

  沈遥也不敢太招惹他,只能点头,朝外走去,刚出玻璃大门两腿就是一软,直愣愣地坐在了水泥台阶上,然后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哭到再也挤不出眼泪以后他才起身,晃晃悠悠地朝家里走去。

  走了两三个小时总算是站到了家门前,这小平房住三个人有点挤,可现在又空了起来...

  沈遥拿出钥匙,像机械一般把门给推开了,往里头迈了两三步,这才发现锅里竟然还煮了面条...

  于是,刚缓过来一些的沈遥又绷不住哭了起来,原来,小路回来就是为了给自己煮长寿面...

  一下子,仿佛肩膀上挑了个重担,整个人难受起来,他踉跄着蹲下了身子,这会儿大脑都有点缺氧,胸口还在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他有些发抖的手又摸出了那把小刀,狠狠地朝手臂的肉里刺进去,再慢慢地划开。

  鲜血立马涌了出来,顺着手臂往下流去,最终落在地上啪嗒作响。

  然而他还没有就此作罢,反而又是一刀下去,力道比上一刀更甚,口子划的也就更深,不一会血就在手臂上又留了一道痕迹。

  马上又是第三刀,刀尖刚刺入皮肤,一滴豆大的血就已经冒了出来。

  不等他用力去划,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在干嘛。”池除看着他缩着身子蹲在地上,而鲜血已经把那一小块地方给染的通红。

  于是乎,沈遥的动作彻底僵住了。

  池除感觉有一团火在心头猛烧,他吸了吸鼻子以后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我等了三个小时你都没来,我怕你在路上出什么事,刚才找过来看你好好的在这我才松了口气,一转眼又看见这一地血...”简直是辣到眼里痛到心里。

  沈遥不作声。

  见他这样,池除就更难受了,干脆也上前到他对面蹲下,先是小心翼翼地摸上他的手,再顺到刀柄上,轻轻地把小刀给挪开了。

  慢慢地把刀从他的手里取过来以后,池除直接给甩到老远的角落去了,然后再一伸手把沈遥给搂过来紧紧抱住以后轻声问道,“你告诉我,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

  沈遥只是一个劲地抽泣着,半晌憋不出一个字。

  这个状态也不能逼他说出来,池除只好把他先从地上拉起来,带到房间里坐好以后才转头去找了条毛巾,浸过水以后帮他把手臂上的血痕给擦干净了。

  池除一直帮他擦着左手,他就一直用右手抹着眼泪。

  哭了那么长时间,他的鼻子和脸都红了一片,现在总感觉眼睛泛酸,不停地用手去搓。

  池除拉住他不安分的手,把刚用热水浸泡过的毛巾敷在了他的脸上,“哭久了得多累。”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被他抓住的那只手也用力地抓了回来,就像在拼命地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家里有酒精没有?”池除问道。

  沈遥点了点头,半晌才用沙哑的嗓子回道:“床头柜里。”

  闻言,池除就忍不住叹了口气,酒精放床头柜里,这人平时估计没少干这种混蛋事,还得自己偷摸着处理伤口。

  打开柜子一看,这酒精竟然还是放在最外头的位置...

  池除咬了咬牙,眉头也微皱起来,“沈遥。”

  这还是第一次,池除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喊他名字,因此,沈遥有点呆滞地揭开毛巾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