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为屿总结:“简单来说,他是卖命的,你是坐办公室喝茶的。”
段杀懒得应他,吃着吃着,猛然冒出一句话:“对了,我和狗不一样,我只有两条腿。”
“啊哈哈……”柏为屿指着他的鼻子爆笑:“你反she弧怎么怎么长啊?”
段杀头顶上乌云密布:“……”
柏为屿捶chuáng笑得死去活来:“你一定是猪八戒投胎的,哇哈哈——”
“……”段杀青筋bào起:我忍,我忍!
柏为屿笑够了,哎呦哎呦地捧着肚子,沉思数分钟,神神秘秘地说:“我发现一件事。”
段杀恶狠狠地咬着jī蛋:忍!忍!
“你怎么不问问我发现什么事?”
“你发现什么事了?”段杀咽下最后一口jī蛋。
“对门那两个人和你一样!”
“什么和我一样?”段杀有点好奇了。
柏为屿一字一字说:“同xing恋。”
“……”段杀心说:请你说别人的时候不要把自己排除出去。
柏为屿从chuáng上爬起来,抓抓脑袋,不洗脸不刷牙直接叼上根油条,“你弟怎么回西安毕业答辩还要带着夏威?”
段杀把牛奶倒进杯子里,递给柏为屿。
柏为屿用胳膊肘捅捅段杀:“问你呢!”
“他愿意,你管的着吗?”
“说来,你和你弟真的死像死像的。”柏为屿喝了一大口,嘴巴外一圈牛奶,伸舌头舔啊舔,“都喜欢把人栓在身边,什么破毛病。”
段杀无语:我是想把你栓起来,不过还想用胶布封住你的嘴!
十五块钱,刨去三块钱下山的车费,留下三块钱上山的车费,只剩九块,真的只能要两碗馄饨附加一个茶叶蛋。
白左寒笑得很慈祥:“茶叶蛋你吃吧,你说不定还能长个呢。”
杨小空说:“白教授,你嘲笑我吗?”
“没……”
“别装。”
“有那么一点,你从上周就哭着喊着下次约会你掏钱,结果只带了十五块。”白左寒只好实话实说。他穿了件浅粉色衬衫,一条米色长裤,坐在拥挤没有空调的馄饨店里,热得白皙的脸孔泛出cháo红,鼻尖直冒汗珠。
杨小空勉qiáng笑了一下:“对不起,下次……”
“别下次了,”白左寒揉小动物似的揉揉他的脑袋,“你一学生,和我逞什么能?谁付钱不都一样?”
“我不是想逞能……”杨小空嘴里含了一个馄饨,话说出一半,连带馄饨一起吞回肚子里。是不想在你面前永远只当小孩子。
每次约会,白左寒像是带邻居家孩子出去吃个饭,任务完成后迫不及待地说拜拜下次见。下次,杨小空不约,他也不会主动挂电话,而杨小空挂电话,十个电话九个都推说忙。是不是真的很忙,白左寒自认没有人证物证,无从考证。
那辆彪悍威风的咪咪虎蹲在狭小的巷口拐弯角,白左寒费了好大劲,倒车,转弯,哔哔乱按喇叭,急出一身汗:“人怎么这么多啊!”
“还不如走路。”杨小空搭话。
“是!还不如走路。”白左寒重复。
“白教授,我们走路吧。”
“……”白左寒赔笑:“我的车怎么办?”
“过了十点学生街就不挤了。”杨小空拉着白左寒的手,微笑:“我们逛逛。”
“十点?你怎么回去?”
“去村里的末班车六点,”杨小空看了下时间,“现在也没车了,反正我得打车。”
“你有钱吗?”
“没有。”杨小空对答如流。
“给你点钱,你打车吧。”白左寒隐约觉出点什么,“要不,我送你回去?”
“你别急着赶我回去,”杨小空眼巴巴地看着他,“我们再呆一会儿。”
“那……你别牵我的手。”
杨小空把手收回来,笑容浅了。
死一般的沉默。
完蛋,纯真无邪的咩咩有一颗脆弱的玻璃心,我再不小心说话,他会形成巨大的心理yīn影,对以后的人生观爱qíng观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白教授局促不安地观察自己学生的脸色,小心解释道:“小空,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