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登时颓了,缩成一团,碎碎念:“和哥哥会怎么收拾我呢?唉唉……”
杨小空心说:不知道白教授会怎么收拾我,唉唉……
凌晨两点半,武甲看一眼腕上的手表,问:“你们困不困?”
三人连夜从原路爬回土道分岔口,段杀qiáng打jīng神说:“还好。”说着踢踢在他身后的段和,“你怎么样?”
“我很好,往前爬吧。”段和抬头看一眼那行“此路是我开,想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不由哑然失笑:这字丑得和夏威的字有一拼啊!
爬出百来米,土道豁然扩大,四周遍布黑漆漆的焦土,明显是火药炸过后留下的痕迹,武甲爬起来活动活动腿脚,“到头了。”
段杀也站起来,靠近dòng口用手电往下一照,往下三十多米是条地下河,河水湍急,河面大概宽十七、八米,深度无法目测,河对面倒是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沙石地带。
“往下跳吧。”段杀四下看了看,没有牢固的地方可以栓绳子。
“比三十米跳台还高呢。”段和有些心悸:“如果水只有一米深,跳下去就一头撞上河底啊。”
“你们俩拉着绳子,我先下去摸清深度好了。”武甲解下挂在腰上的攀岩绳丢给段杀。
段杀拉住他,“让我弟先下去吧,他水xing不错。”
“嗯,那我先下。”段和揉揉鼻子,感激地看段杀一眼,知道他哥是担心他恐高不敢跳。
段杀将攀岩绳一头拴在自己腰上,另一头拴住段和,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潜下去三,四米就回头。”
武甲拉住绳子,反手扣个结,“入水喊一声。”
段和点点头,拉紧绳子转身蹬着壁沿往下爬,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越往下气温越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浅的腥味,段和没多在意,很快踩进水里,水没过小腿,虽然是大夏天,也冻得人一个激灵。
“可以把绳子松了!”段和喊着拿手电往上照了照,然后深吸一口气往下潜。
武甲松开绳子,探头往下看,“水流很急,你弟真的没关系吗?”
“那是,潜水他比我qiáng多了。”段杀不敢放松,腰上系着绳子,手也牢牢地拽着绳子不放。
“你就看着qiáng悍,其实qiáng项没多少。”武甲笑。
“和你比差一点,和一般人比绰绰有余。”段杀发窘。
以前当兵的时候不管是拳击还是散打,他都打遍全营无敌手,武甲总是笑吟吟地两手cha在口袋里,站在圈外围观,最后有人起哄:“受不了他一个人嚣张了,武甲,上去灭了他的威风!”
段杀一看到武甲便犯怵,三下两下就被撂倒,到底是真的使出全力也打不赢还是舍不得出狠招,连自己也搞不清楚,除了掰手腕,他倒是没有一项能比得过武甲。
段和估摸着已经潜了四米多,手电筒怎么也照不到河底,耳朵里传来纷纷杂杂的小声响,他攀牢岩石以免被河流冲走,又往下潜了一段距离,中层水流缓了,水质明显gān净不少,手电筒的光线晃过,身边有透明的小鱼在来回游窜。段和心里一寒,正要再往下潜,耳朵忽然嗡嗡作响,额头上的伤口明明早已止血了,这时却一缕缕地往外冒血丝。
算了,先确保从上面跳下来不会撞个头破血流就行,段和脚下蹬着岩石助力往上游,冒出水面喊:“下面水深得很,跳吧。”
“行,你先到河对岸去等我们。”段杀唯恐他那书呆子弟弟找不到方向,举着手电给他照河面,武甲摘下眼镜塞进口袋,弯下腰紧了紧军靴的鞋带,“我先跳了。”
话刚落,却听段杀大吼:“段和!往前游!别回头!”
河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大片yīn影,正快速地接近段和,段杀毫无意义地拽紧绳子:“段和,快——”
后面的话没有喊出来,段和刷地一下消失在水面上,绳子瞬间绷直,下一秒段杀被绳子扯了出来,从三十多米的高度上一头栽进了水里。
一条巨大的怪鱼咬住段和的小腿一个劲地往深水里拖,段和拿个手电发狠敲了鱼头几下,发现根本不起作用,怪鱼用力一甩脑袋,将段和撞在岩石上,段和剧痛之下松开手电筒,咕噜噜呛了好几口水。段杀游过去举起匕首cha在鱼背上,还没来得及拔出匕首那怪鱼一甩尾巴将他拍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