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河黑着脸:“咳咳!”
乐正六以拆人短处为乐:“听说小时候你和杜家的破小子都围着曼曼转,可惜人家从小就是校花兼高材生,看不上你们俩捣鼓破瓷器的。”
“哦……”柏为屿猥琐地上下端详魏师兄。
“咦?”杨小空也表示出好奇心:“魏师兄喜欢曹师姐啊?”
“六姐!”魏南河气急败坏:“你不是听曹曼曼说的吧?那女人真行,小学时候的事也拿出来说!”
乐正七把吃了一半的绿豆糕拍在魏南河脸上,“你到底喜欢过几个人?”
“死孩子,gān什么你?”魏南河发窘。
乐正七哼了声,跑了。这小子爱吃醋的要死,以前知道魏南河未婚妻的事,别扭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不是吃醋,单纯只是小气,又或许是男人的独占yù在作祟。
一小破孩还有独占yù,这什么世道?真是蛮不讲理!难不成要我在遇到他之前的三十二年里都当苦行僧不成?魏南河yù哭无泪,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冷言冷语地对乐正六说:“都快四十了还不生孩子,到底是你不行还是你老公不行?”
于是,乐正六把喝了一半的茶泼到魏南河脸上,“闭上你的贱嘴。”
柏为屿和杨小空察觉qíng形不对,蹑手蹑脚地退出战斗圈。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柏为屿坐上曹老的太师椅,“小咩子,上茶。”
杨小空无语,递上一罐可乐。
柏为屿拉开拉环喝了一口,文绉绉地说:“从今儿开始,我就是装B堂掌门,任何事无论巨细,得先与我禀报,听懂了吗?”
杨小空忍笑点头:“为屿,我挺崇拜你的。”
柏为屿疑道:“崇拜我什么?”
杨小空照实说:“你还真是乐天派中的极品,什么天塌地陷的事你都能扛,顶多沮丧几天,过不了多久就复活了,生命力比蟑螂还……”
话没说完,却见柏为屿收敛了笑容,换上一副死气沉沉的脸孔扭过头去默默垂泪:“想起来了,我是没前途的流làng艺术家,这一辈子玩完了……”
杨小空忙撒下手里的漆刮,扳过他的肩急切地说:“为屿,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柏为屿捂着眼睛,肩膀微微颤抖,抽泣道:“别理我,我一想起自己的前途就难受得厉害!”
杨小空以为他哭了,不由心里一阵绞痛:“真的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事,柏师兄……”
柏为屿:“叫掌门师兄!”
“……”杨小空硬着头皮说:“掌门师兄,你别哭了!”
柏为屿拿开手,笑得满脸是牙:“唉~我没有哭呀!”
杨小空冷眼:“你gān脆改名叫柏小qiáng吧。”
柏为屿谆谆教导:“羊小咩,乱给人取外号是个坏毛病,得改!”
正说着,段老师带茅山派掌门来了,那圣虚子的伤口拆了线,愈合神速,不过瘦了一圈,脸上缺乏血色,他一手拄着根水管充当拐杖,一手背在身后,一派道骨仙风地站在妆碧堂门口朗声唤:“柏掌门!贫道来啦……”
柏为屿chūn风满面地迎出来,“夏掌门!哈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段和恶寒:“夏威,不许装道士!”
夏威娇弱地咳嗽两声:“人家本来就是道士……”
柏为屿指向装碧堂右侧的小储藏室,慷慨道:“夏掌门,这间无用,只需刷上huáng墙便可建立茅山派分道观,夏掌门意下如何?”
杨小空:“喂喂,掌门师兄,你是真的想气死曹老吧?”
“柏掌门!”夏威激动地握紧柏为屿的手,热泪盈眶:“大恩不言谢,待我重振茅山派威风……”
段和忍无可忍,揪住夏威脑袋上的毛,拔腿往工瓷坊走,“我就说不能放你和柏为屿凑在一起发神经!”
夏威踉跄着跟了过去,倒拖着水管一路呻吟:“呀,呀咩跌,秃了秃了……”
魏南河在配釉房忙碌,没空招呼段和,正好,段和要找的是乐正七。
乐正七连续一个礼拜在下水道里过夜,白天趴回宿舍睡大头觉,好容易挨到周末,忙着赶欠了一个礼拜的各项作业,jīng神萎靡地直打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