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武甲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借口:“叔叔养不起你们。”
杜卯指着他爹:“叫他拿钱!”
杜佑山拍开他的小手,面目狰狞:“什么口气?老子欠你啊?”
杜卯揉揉手背,委屈地咬了一口荷包蛋。
杜寅嗫嚅:“叔叔,那我们能常来吗?”
“当然可以。”武甲摸摸他的小脑袋,怜惜之qíng溢于言表,“我有空也会去学校看你们的。”
吃完面,武甲收拾收拾碗筷到厨房去,杜佑山见他没有配电棍,登时色从胆边生,恐吓两个孩子:“给我老实坐这里,谁都不许动!”然后蹑手蹑脚跟进厨房,做贼似的关上门。
武甲不冷不热地扫他一眼,继续洗碗。
“亲爱的,嘿嘿……”杜佑山狗皮膏药状贴近过来,献媚地陪着笑脸,“gān脆跟我回去吧。”
武甲没应。
杜佑山壮着胆子从后面搂着他,见他没有反抗,激动得声音都变了,啰啰嗦嗦地唠叨:“宝贝,我知道你是赌气,我有错,你打我一顿就原谅我吧。你看,家里没有你都乱套了,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顺着你……”
武甲洗好最后一个碗搁进碗柜里,洗个手擦gān净,回身对杜佑山扯了一下嘴角,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厨房里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斗殴声和爸爸的惨叫声,两个孩子面面相觑,杜寅扯扯杜卯:“爸爸挨打了,要不要去救?”
杜卯老三老四地剔牙,“他叫我们坐着不许动的。”
武甲略施拳脚便将杜佑山打得鼻青脸肿,不屑地拽了拽他的领口,沉声说:“杜佑山,我劝你最好别靠我太近,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杜佑山抹了一把鼻血,厚着脸皮握住他的手:“你打呗,告诉我打几次才能消气?”
武甲抽出手站起来,怜悯地俯视着他,“我们不可能了,你死心吧。”
杨小空暗地里偷偷搜罗杜氏的漏dòng,可惜收效甚微,杜佑山隐藏的太深了,财务方面的一些小罪名对于生意人来说不值一提,罚点钱就可以了事,文物倒卖和作伪欺诈之类的证据难以挖出来,倒是有几笔涉黑走私案件一旦定罪可以判个十年八载。
杨小空找段和和夏威商量,夏威喊着要立刻告发杜佑山,段和则建议不宜轻举妄动,免得打糙惊蛇,毕竟杜佑山后台qiáng硬,说不定轻轻松松地就能抹灭这些证据,到时没告倒杜佑山反而还bào露了自己。
夏威恨声道:“上次爆炸案过后杜氏勉qiáng撑着苟延残喘,此时不出手,等他的所有经济运作恢复过来就更难打击了。”
“不,段和说的不错,我们无权无势,想动他太难了,多跟他小打小闹几次一定会引起戒备,要么按兵不动,要么就一击毙命。”杨小空的胳膊支着桌面,两手jiāo握搁在下巴上,眼中戾气浮动,“当务之急是摧垮他的后台。”
夏威一挑眉毛:“你有办法?”
杨小空抛出一个肯定的答复:“我有。”
段和也不和他废话,直奔主题:“要我们帮什么忙?”
杨小空思虑良久,慢悠悠地说:“我希望你们能给我弄出几十万。”
夏威眼睛瞪得几yù脱框:“几十万?老子卖器官啊?”
段和喝道:“你闭嘴,听小空说。”
杨小空冷然道:“没办法,我需要资金去cao作并且收买人qíng,其实短期内想弄出钱来很容易,只是那种钱实在不gān净,我不想做。我已经从白教授的账户里抽了三百多万,应该是够的,你们再借我一些,有备无患。”
夏威额头上掠过一丝凉意:“这么多钱,白教授知不知道?万一打水漂谁赔?”
杨小空笃定道:“我保证一个月之内就能周转回来,他不会知道的。”
段和的指尖轻轻敲打桌面半晌,缓声说:“我和夏威可以贷出五十万左右。”
杨小空一点头:“谢谢。”
“告诉我们是什么计划。”
“对不起,我不愿让你们知道。”杨小空站了起来,露出一个感激的笑,“相信我,我是不想让你们cao心,我一个人就够,你们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杨小空走后,夏威揪住段和撒泼:“五十万你也借得出手?万一他周转不回来我们喝西北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