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杀乖乖住了手,紧了紧手臂抱紧一些。
柏为屿闭着眼睛,遗憾地叹气:“难得我今天所向披靡,还想赢一大把钱呢,段和那个贱人!喂!鼻涕虫。”
“唉。”
“你一定要替我打他!”
“好。”段杀的口气那叫一个坚定不移!
“阿嚏!”段和揉揉鼻子:哪个贱人在骂我?
隔日,漆艺馆开馆,早上八点开始就有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进出忙碌布置,各单位赠送的花篮从门口向两侧排得望不到边,另有上百个升空气球挂着贺词条幅绕博物院外围一圈,大红鞭pào密密匝匝地码在石狮子脚下。到了十点多,文化圈的名人已汇聚一堂,到场的媒体人纷纷有秩序地到门外的工作人员处换取入场证,馆内人声鼎沸,会客厅两端通往楼上的楼梯以仿古镂花门廊拦截住来宾,对外大展厅的红漆木门更是严严实实地紧闭着。
柏为屿在医院一觉睡到十点多,来不及多打理,直接在厕所用冷水洗把脸,顶着jī窝头,穿着皱巴巴的T恤就打个计程车赶来了,到博物院门口一看,被那排场唬了一大跳,莫名地怯场,正想打退堂鼓,杨小空电话来了,开口便问:“你在哪?”
“我……”柏为屿抓耳挠腮。
杨小空追问:“还没来?”
柏为屿撒娇:“呃,师弟,人家内向啦,不想去了……”
“你敢?”杨小空的语气陡地冷峻五十度,不容置疑地说:“曹老也在这里,你不来后果自负!说,在哪?我派人去接你。”
“我来了我来了,马上到。”柏为屿大伤脑筋:“阿咩好凶哦,师兄好怕怕……”
“别废话。”杨小空笑了笑:“快点儿。”
柏为屿踌躇片刻,到马路对面买个鸭舌帽戴上,伪装自己只是路过凑热闹的群众,畏畏缩缩地挤进人群里。正如他所料,没人多看他一眼,只当他是工作人员,他好多年没有在人多的地方露脸了,打心底抗拒这样排场的仪式,若不是杨小空bī迫他,他死也不会来,毕竟自己是只过街老鼠,在这个大好日子出现,被人认出来揪住小辫子岂不是让师弟脸上无光?
杨小空是个众星捧月的派头,柏为屿想找他报个到,无奈自己在层层叠叠的人群之外踮起脚尖拉长脖子也看不到镁光灯聚焦的剪彩嘉宾杨会长,真是气死人了。
重要嘉宾开始发言致辞,首先是漆画界的元老曹铜鹤老先生,老头儿握着话筒,还没说话先咳嗽了两分钟,柏为屿认出了自己恩师的声音,嘿嘿傻笑着腹诽:瞧老头子那紧张劲,八成昨晚睡不着,高兴成这样!
乐正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柏为屿身后,大咧咧地扳过他的肩埋怨:“怎么才来?让我好找!”
“七仔?”柏为屿看着乐正七发呆。
“你怎么穿成这样?”乐正七挑起眉梢。
“我……”柏为屿看看自己,再看看乐正七,自惭形秽地把帽檐又压低了几分。当年营养不良瘦歪歪小七仔如今是个标准的衣服架子,身上的浅色系衬衫休闲裤简约大方,一派jīng英范儿,既成熟又感xing,柏为屿没见过乐正七这副打扮,花痴直得淌哈喇子,俩yín爪子蠢蠢yù动:“七仔,让哥哥摸摸小屁股~”
乐正七绽开人畜无害的笑容,拽住他往洗手间走,“来来来,到这里来,让你摸个够。”
“啥?”柏为屿警惕起来:“我不想撒尿。”
“我想撒,陪我。”
“你都多大还要人陪?”
“别废话!”乐正七把柏为屿搡进洗手间,关上门,扯了扯领口,“脱衣服。”
柏为屿晴天霹雳:“嗷嗷,七仔你要gān嘛?哥哥好害怕!”
乐正七掀掉他的鸭舌帽,嫌恶地一撇嘴,揪住他的衣领就摁到了水龙头下,“我就和小空说不能让你自己去逍遥,瞧瞧你逍遥完成了个什么样子!没时间了,先洗个头。”
哗啦——柏为屿被冰冷的水冻得一个激灵,惨叫:“七仔你发什么疯啊——”
“实在看不下去你这么邋遢!”乐正七挤出一大坨洗手液抹到他头上,乱抓了一把,又送到水龙头下,轻声细语地哄道:“乖,别动,本帅哥给你当洗头小弟,你多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