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南河这边,一切如常,这天来了位老朋友——雕塑教研组的白左寒教授。白叫shòu比魏叫shòu低几届,十年前到法国留学,归国留校后承接无数耗资巨大的城市雕塑,从中捞取的油水自然不是小数目,故而年纪轻轻腰缠万贯,如今是学院里现代雕塑的领军人物,也是全院最年轻的硕导,这学期公派去美国考察了几个月,刚回来。
魏叫shòu和白叫shòu私qíng甚好,绝大部分原因是魏叫shòu对现代雕塑一头雾水而白叫shòu对传统陶瓷也狗屁不通,两人对对方的专业只远观赞叹并不涉足,所以见面就真心实意地互相拍马屁。
白叫shòu赞道:“南河你这真是世外桃源,让我羡慕死了!!你给我看看,在你这盖栋别墅盖在哪一面比较好?”
魏南河笑容满面的:“又来这一套,你和我喊了好几次了,哪次盖了?每次都赖在我这度假避暑,下次过来住要jiāo钱!!”
“哪天我真盖了你别嫌我占位置!!”白左寒叫嚣了几句,走到茶室窗口遥望远处石阶下的乐正柒:“几个月不见,你那小媳妇儿好像长高了一点。”
“小孩子嘛。”魏南河gān笑。
“呀,你也知道他是小孩子?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白左寒似笑非笑踱了过来,“以前你老骂我们斯文败类,到头来自己搞了个小孩子,我们谁有你的胆儿肥?”
魏南河面上的笑容微敛:“白左寒,这话难听啊。”
白左寒拍拍他的肩,“好好好,开玩笑呢,别往心里去。”
杨小空蹲在白左寒的陆虎旁,“这车好彪悍。”
乐正柒抱着杰士邦,“好彪悍。”
杰士邦挥爪:“喵喵!!”
乐正柒:“杰士邦,别乱抓!!抓坏了南河赔不起!!”
杨小空看他一眼,“小柒,这是车,又不是毛线团,哪有那么容易抓坏?”
杰士邦:“喵喵!!”
乐正柒偷偷说:“杰士邦的爪子很锋利,你看到南河的车面了吗?那几道刮痕就是杰士邦抓的。”
杨小空不信:“骗人!!”
乐正柒一听火了:“谁骗你?杰士邦,抓给他看!!”
杰士邦得令,两爪抠着车面,吱吱往下拉。
白左寒刚保养的陆虎车门上花里胡哨地留下几道刮痕。
杰士邦回到乐正柒怀里舔爪子:“喵呜……”
乐正柒很自豪:“咩咩,看到没有?我都说了,杰士邦是妖怪。”
杨小空扼腕:“白教授会生气的,魏师兄也会生气的。”
乐正柒:“阿咧……”
两人一猫不声不响地匍匐离去。
装雕教研组的崔教授也来了,进了工瓷坊就哈哈:“南河老弟!!呀,左寒老弟,你也在啊!!”
那两人一齐起身,魏南河招呼:“崔教授,今天怎么来了?”
崔教授一指妆碧堂,“香港有个朋友送我一些新式材料,我想漆画也许用的上,就给曹老送过来,他怎么不在?”
“学院里的课他不是结束了嘛,就去澳洲看看他女儿,顺便过个年。”魏南河给崔教授倒杯茶,“崔教授,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儿。”
崔教授搓搓手,“南河,你今年的工艺美术史安排在什么时候考?”
魏南河忍笑:“不是我安排的,你问问办公室去。”
“差不多一月十号。”白左寒道:“南河,你不厚道!!”
魏南河装无辜:“我怎么了?”
“崔教授的意思很明白嘛,考题透露一点。”白左寒端起茶杯喝一口,“不然那个陈诚实就毕业不了了。”
崔教授苦笑,“南河,我也不和你啰嗦,你有空把考题发我邮箱去,不然那孩子真不能毕业了!!”说完,重重叹口气,“唉,诚实是个好孩子,就是皮,受不了!!”望向白左寒,“咦,他今年好像报你的研究生。”
白左寒一口茶水喷出来:“什么?”
“是啊,我前几天问他明年毕业有什么打算,他说找不到工作,准备再考个研继续念。”崔教授一本正经,“然后他说已经报你的研究生了。”
白左寒青白了脸,“不行,我坚决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