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不是硫酸啊",允落辰鼻音浓厚,冲言欢粲然笑道,"谢了,小狸猫。"
言欢愣住,转念才想起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允落辰粒米未尽,滴水未沾。
手被束在身后的男人低头看面前的白饭跟清水,似乎很为难嘀咕道:"叫我怎么吃?"
言欢冷笑:"趴下,像狗那样,很适合你。"
男人看着他,一本正经道:"进餐时保持上身挺直是基本礼仪。"
"我倒想知道空dàngdàng的胃怎么挺直了支撑你的礼仪,贵族少爷。"
"其实你可以喂我。"狭长眼睛笑时弯出弧度,眸子更显粲亮。
言欢抬手竖起中指,狠狠道:"做你他妈的chūn秋大梦。"
(有朋友问了就说明一下,这次的东西先贴家里,其他地方都暂时不贴,主要是因为目前状态不好,写的乱七八糟,很可能大面积重写,这里跟热心转载的说声谢谢先。)
(5)
第一天,看见纹丝未动的饭和水,言欢哼了一声,不置一词冷笑离开。
第二天,仍是原番光景不动,对着允落辰那张透出苍白的面孔,言欢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第三天,言欢愤恨从牙fèng里挤出低沉声音:"你真他妈活的不耐烦了?"
允落辰不说话,尽管近乎虚脱,看着他的眼睛里似乎仍满溢自信。言欢走到门口,顿住脚步,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这个宁可饿死也不弯腰的笨蛋,最终跺着重步折返到他面前蹲下,端起水送到他唇边:
"喝!"语气虽然不善,面色也yīn郁,但言欢却耐着xing子让允落辰缓慢将水饮下去,再拿起那碗白饭,酸馊味道直呛鼻子。
"我去换一碗。"
"不用",允落辰开口,声音沙哑,但好歹能发出声了,"làng费粮食可不好,拿把勺子来就行。"
言欢冷冷瞪他一眼,从裤子后袋里掏出把汤匙。
允落辰笑道:"原来你早有动手的打算了。"
"闭嘴吃你的饭。"
"闭上嘴怎么吃?"
"我是叫你少说废话。"
"恩,吃饭时不说话也是基本礼仪。"
"……去你妈的礼仪!"
有粮食落肚不再是空磨胃肠,让允落辰看起来恢复了少许气力,言欢从他吃到一半是就席地坐下,跟这个男人面对面,意外的,心qíng似乎不再那么焦躁混乱,开口说起无关紧要的话:
"以前常听人说死要面子,还是第一次真见到为了面子不要命的。"
"倒不是为了面子",允落辰无辜耸耸肩,"吃饭喝水后消化会需要排泄吧?"
"恩。"
"把我关这种地方,不可能提供我入厕的机会。"
"所以?"
"时间久了饥饿可以忍,但内急靠毅力解决不了。"
言欢皱皱眉头:"那又怎么样?"被关押的人肮脏不堪是必然的,否则这地下室怎么会终年弥漫一股腐臭味道?
"真到那种地步--",允落辰似乎想一想都觉得恐怖的摇头,"太没面子了,还不如饿死gān净。"
"……允落辰,你真很欠揍!"言欢站起身,冲地上的男人比了下中指。
"他的招牌动作,你仿得倒有七八成相象。"允落辰漫不经心的话,像钩子钉住言欢离开的步伐。
"他现在……怎么样?"言欢克制声音里不平静的因素。
‘他'指的当然是雷纪秋,两个人心照不宣。
"如果明天有糖醋排骨,我不介意边吃边给人讲故事。"允落辰笑得谦和淡然,言欢却感到牙根痒得更深更厉害。
黑暗里沉重的枷锁铁链,形同虚设,即使被层层捆束住,这男人却总有办法随心所yù,达成所愿。
言欢找到薛纵磊的心腹,负责看守的阿成:"以后每天早晚让带允落辰去一趟厕所。"
"不行",阿成想也不想拒绝道,"大哥临走前jiāo代过要看紧他。"
"你身上配着点三八的自动手枪,还害怕一个饿得站都站不稳的囚犯?"
"可是--"
"薛老大有没有jiāo代你--",言欢冷冷斜睨道,"让我不慡的话大家都不好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