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不要轻易答应",允落辰背靠进沙发里,翘起腿jiāo叠双手放在膝盖上,"首先要他保证‘猎鹰'不再打扰你,然后可以漫天要价,只要不是太离谱,舒漠阳都会接受。你想再回法国读哪所学校,对他而言都不是难事。"
直到允落辰将梨核准确扔进身后的垃圾桶里,言欢似乎才有些理解方才一番话的内容,仍似懂非懂,像是咬着舌头艰难说话:"你是……要我答应他?"
"等他给出合理价码--",允落辰手指轻点着,jīng明生意人的盘算模样,"你为什么不答应?"
"那你就输了!"气急败坏的同时,脑海里竟浮现允落辰说‘但我不会输'时,自信洒脱的神qíng。
允落辰极为优雅的摇头笑道:"我哪里输了?"
言欢倒抽口气,难以置信低叫:"不要告诉我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他没说下去,是没法说下去,有什么尖锐如刀片的东西划了他的眼角,咽喉气管,切开胸前,剖挖心脏的疼痛。
"的确是因为舒漠阳,我不能放纵自己喜欢齐轩,但我至少还有六种方法保证他不受威胁,",允落辰轻描淡写中目光不时掠过言欢的脸,只是不做停留,"但要让你彻底脱离‘猎鹰'掌控,除了引‘旗帜'对抗外别无他法。"
"允落辰",言欢眼睛直勾勾半晌不动,极为缓慢说道,"我真分不清你是真是假。"
"你不必想那么多,因为我跟你,很快就没有jiāo集了。"允落辰淡淡道,手掌支腮,指尖滑过眉骨。
"我对你只是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管我的事……还付出一些根本不必要的代价?"
允落辰眼睑轻动了一下,yù言又止的意味,但最终只是勾起嘴角淡淡道:"梨很甜,再给我削一个。"
盯着他若无其事的面孔,言欢原本僵硬的四肢有些松软,他很清楚这个男人如果不想说,就算是十大酷刑上阵百般花样出尽也bī不出只字片语。
果盘在进门左边的圆桌上,从那里只能看见允落辰坐在沙发里的背影,那处似乎是专是欣赏夜景间隔出的角落,灯光不能触及。
"削梨吧,别盯着我不放。"调侃的声音响得清冷。
言欢心虚低头拿刀,蓦然觉察到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允落辰笑得放肆,嘲弄味道更浓:"我是信口开河,你是不打自招。"
"你!"言欢一刀砍进梨身里,意识到自己未免太qíng绪化,半晌不再做声。
"拿去。"
"切开吧,你也吃一半。"
言欢从后面递过去时,才想起分梨,就是分离。不觉心底讽刺自己几时搞起这种文艺剧里的烂俗噱头了。
咬了一口咽下去,言欢心里暗骂允落辰是个说谎不打稿的骗子,这梨是又酸又苦,不知道几时摘的都开始烂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嘴巴应该是抗议东西太难吃,自做主张问出句莫名其妙的话,"会跟舒漠阳重修旧好?还是再结新欢。"
允落辰咀嚼后慢慢下咽,淡淡道:"都不可能,还是一个人来得轻松自在。"
言欢顿了片刻,弯下腰,从后面伸手圈住允落辰脖颈,缓慢收紧。
"想掐死我?"不止问话口气无关紧要,人也动都没动一下。
言欢将脸埋进允落辰肩膀里,什么也不说,手勾得更紧。
"来一次比以前都激烈的xing爱?"
问的更平静慵懒,没有回答。
半晌,被空调chuī得冷淡的房间里一声很轻的叹息:"小狸猫,别把鼻涕弄到我衣领上。"
……
言欢笑得极为开心,毕竟他是被恭恭敬敬邀请来的贵客,可以肆意撕扯名贵兰花,用手抓捞鱼缸里的过背金龙和七彩神仙,最后再大刺刺拍着舒漠阳的肩膀说又见面了,最近还好吗。
舒漠阳不仅没有一点恼怒,还用欣赏艺术品的目光看着言欢在他不带一个褶子的衣服上留下的爪印,谦和有礼请他坐下,言欢抢先开口:
"你能保证‘猎鹰'不再找我麻烦?"
舒漠阳微怔片刻,沉稳答道:"可以。"
"法国圣彼得堡列宾美术学院的入学许可?"
"学费和生活费我全都可以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