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泽很紧张,“不,不是这样,我希望你不要遇到我。因为我那时候不够好,我只会让你受伤。”
夏钧叹了一口气,去摩挲他的脸,“没有人能够阻止少年武士赴死,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在看到你那一瞬间,我的下丘脑分泌出的多巴胺。”晁泽不知该说什么,他心里慌得很,总觉得夏钧的平静很不寻常,还想解释一点什么,却被夏钧打断,“好了,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存个档。先吃饭吧。”
也许是因为今天回忆了太多,晚上晁泽做了噩梦。他抱住夏钧,努力地从怀中温暖的身体里汲取力量,带着一点乞求的呜咽,“元卓,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夏钧任由他抱住自己倾诉,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背,从心痛到麻木,他一开始就该接受这件事,但这件事,接受起来却是如此困难。
晁泽在他的安抚下渐渐睡安稳,夏钧盯着他的脸,一丝睡意也无。
夏钧开始好奇穆元卓去了哪里,晁泽只说穆元卓离开了,却没提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但是当时的qíng况下,如果穆元卓什么身份证件、入学通知都被扣押在晁泽那里,他一个没有身份证明的人,能走到哪里去呢?还是说他早就做好离开晁泽的准备,所以才能够消失得这样顺利?
夏钧甚至怀疑穆元卓是不是死了,并且晁泽是知qíng的,不然他完全无法理解晁泽为什么这样快放弃了对穆元卓的纠缠。如果不是再也得不到自己最深爱的那个人,会有必要找一个他这样的“替身”么?
夏钧把好不容易睡踏实的晁泽安顿好,小心翼翼把自己被他抱住的手抽出来,在心中无声叹息。他不愿意失去晁泽,又无法不去在意他跟穆元卓的曾经。他轻轻吻了吻晁泽的眉心,然后盘算着,是时候去了解一下关于穆元卓的事qíng了。如果他真的已经不在人世,夏钧想,他不必同一个已故之人计较,晁泽总归是不会离开自己的。但如果……穆元卓还在世界上的某一处生活着,那他有必要弄明白,为什么晁泽愿意放下他,转而跟自己在一起。
夏钧急切地想要弄明白这件事,但他不能去问晁泽,晁泽已然对此十分敏感,再问下去未必有好结果。夏钧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这时他突然想到,如果穆元卓是心理专业的学生,还很优秀,那么他有极大的可能是听过这个名字的。怀揣着试试看的心qíng,夏钧在某学术论文网站上输入了穆元卓的名字,赫然跳出两篇他曾经发表过的论文。
内容是……关于自我催眠。
第二十二章 【温柔的禁锢】
晁泽半夜里朦胧中向身边,发现另一半chuáng是空着的。他心中一惊,整个人清醒过来,发现夏钧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电脑屏幕的幽光映在他脸上,夏钧的表qíng透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冷静和锐利,晁泽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佯装被噩梦所困醒不来的样子,呢喃着夏钧的名字,弄出一点声响。夏钧闻声盖上了电脑,朝chuáng边走过来。
夏钧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听着他呼唤自己的名字,终于是怕他被魇住,赶紧握住他的手叫醒了他。再睁眼看到眼前人,晁泽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支起上身来紧紧扣住了夏钧:“我做了个噩梦,怕一觉醒来就看不到你了。”
夏钧听到这句话忽然就一阵心酸,他初见晁泽的时候,绝对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冷漠qiáng大的男人会在夜晚的噩梦里害怕被丢下。他内心刚刚升腾起的那点决绝和冷静被蒸发殆尽,轻声安慰道:“别乱想,我只是下chuáng倒杯水。”晁泽依旧抱着他不肯放,“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
“当然,说过的就不反悔了。”
晁泽吃了一颗定心丸,粘乎乎地凑过来要讨他一个吻。夏钧笑着亲了亲他,终于把人按回了chuáng上。晁泽拽着他的手才闭上眼睛,手心的温度在这个季节更让人觉得温暖,夏钧近乎恶毒地想,要是他们之间没有过穆元卓,该会多好。
第二天是周一,夏钧的小工作室最闲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却在心里数着时间等晁泽出门。夏钧还记挂着穆元卓,迫不及待想去弄明白关于这个人的事qíng,又不好在晁泽面前表现出来。故而打算等晁泽走了再想办法去收集一些消息,但晁泽自昨夜起就格外粘人,到了该上班的时间也不见他出门。
夏钧心里奇怪,便催促他快走不然要迟到了。晁泽破罐破摔似的往沙发上一坐,有些赌气似的,“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