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说好话吗?”
“说好话是其次,关键你这个人呢,太qiáng势了,要降低姿态。”
“求他?”
“如果是你的错,求也未必不可。”
许书砚眼睛暗了暗,“只怕我求,他也不一定原谅。”
“试试。”何之白朝他挤眼,随后笑着走回水族箱。
许书砚若有所思地打开一本文件夹。
在和殷渔和好前,他要先整理一份举报材料。
Andrew手下的分析师在调查OE的时候,拿到林洋的行贿证据,还拍到他与对方去宾馆开.房的照片,甚至连宾馆的前台登记都拍了下来。
他一边看,一边感慨Andrew的调查师实在是神通广大。
许书砚跟这一单,没要酬金,只换来这些材料。
他还记得当初是如何对着殷渔信誓旦旦“仅仅是打狗,后患无穷,斩糙必须要除根”。
如今厘清这一桩一桩,他们的大限也该到了。
☆、坐不住
工作日,这间街角的咖啡馆只零星坐着几个人。
朦胧低语声随着热腾腾的咖啡雾气袅娜盘旋,让人无端困倦。
事实上当许书砚到的时候,坐在角落的林洋趴在桌上快睡着了。
许书砚指关节轻叩木桌,随即入座。
林洋抬头,眨着惺忪的睡眼,大脑迟滞地反应。
虽然若gān年前打过一次并不友好的jiāo道,可那点稀薄的记忆早已消散,眼下投she在彼此眼中的脸是全然陌生的。
林洋一开口,竟然说了句:“你好。”
他忘了许书砚是来敲诈的。
许书砚双唇抿出微不可察的笑,开门见山地将一个牛皮纸信封“啪”地扔在桌上。
林洋浑身一个哆嗦,犹犹豫豫地拆开。
几张照片掉出来,照片上他和一个年女人站在宾馆前台,他的手还在掐那女人的屁股。
林洋脸色一瞬变得铁青,不可置信的目光在照片和许书砚之间来回移动,“你你你……你……”
林洋已经结婚了,妻子是某个市领导的女儿,三个月前查出怀有身孕去香港待产。按时间推算,他让妻子怀孕的时间,和他与照片上那女人开房的时间相隔不远。
说起来,那个中年女人还是林洋岳父的同僚。
许书砚扬起眉骨,嘴角一抹轻佻的笑,“坐享齐人之福,林公子真是让人眼红。”
林洋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地闭上眼,哑着嗓子说:“别废话了,你想怎么样?”
“把你吸纳的禧景酒店股份全都吐出来。”
“你要?”
“对,我要。”
林洋哼笑着摇头,“心真大。”
许书砚但笑不语。
林洋睁开眼,淡漠地看着他,“给了你,我就没事了?”
许书砚嘴角的弧度扩大,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喝一口桌上的黑咖啡,悠然地靠在椅背上,“你最好能搞清楚自己的状况,我们没有在谈条件,而是你求我。”
林洋垂下头,像在认真考虑。
他确实没有选择了。最近的财经新闻全是关于OE在美股市场上的bào跌,美国证jiāo会已经对其展开欺诈调查。就连中国国内的媒体,也开始了一系列关于OE的报道。
林洋原本准备这两天去香港和妻子相聚,没想到许书砚找来了。
他双拳紧握,用力砸在桌上,“嘭”的一声,引得其他几人纷纷看来。
林洋涨红了脸,凑过去,咬牙切齿地低声问:“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到底和我有什么仇?谁指使你来的?”
许书砚只顾喝咖啡,没理会他。心里却暗忖,原来他早把自己忘了,也好,还担心会把殷渔扯进来,现在省事了。
一鼓作气喝完,许书砚笑吟吟地靠过去,盯着林洋那张愤怒到近乎扭曲的脸,说:“这几张当然不是原片,所以你想清楚啊。我没什么耐心,你这两天就赶紧做决定,晚了谁也帮不了你。”
他说完起身,离开咖啡馆。
*
Andrew发布的那份调查报告,对OE是毁灭xing的打击。
他当初抛售六百万股票时,每股33美元。上周OE股票被暂停jiāo易,转到了粉单市场重新开盘,但股价已跌至4.06美元。
Andrew按每股4.06美元买入六百万股,还给股票经纪人。支付了对方的提成后,还净赚一千多万美元,这是一笔巨大的收益。
他反复追问许书砚,真的不要报酬?
许书砚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从邮局走出来,“嗯,不要了,我本意也不是冲着钱。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