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土壤刚刚松动了一下,陈一霖伸出手去摸苏峻平的嘴唇,少年的嘴唇格外柔软,只有微微翘起的死皮,他轻轻勾弄着翘起的皮,心中有种异样的背德的快感。
然而陈一霖毕竟是陈一霖,他这么做了三秒钟就反应过来,心道:“我在gān什么?我疯了吗?”他深深震惊于自己可怖的yù望,可他没有反省的机会,苏峻平睁开了眼睛。
☆、第二十九章
陈一霖做贼心虚被抓了个现行,不过他反应奇快,发现苏峻平迷迷糊糊的,把面孔端正的一摆,缩回手,搓了搓手指说:“都几岁了,吃饭还吃到脸上。”
苏峻平乍一听一惊,急忙去找镜子:“在哪里在哪里,啧,我镜子呢?”
陈一霖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胸口的衣服,哑声道:“嘴角上,帮你弄掉了。”
苏峻平道了谢,听着陈一霖的声音钝钝的像磨砂纸在绣了的铁片上摩擦,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想起他几乎趴了一个上午,担心的探出手摸上他的额头:“别是发烧了吧。”
苏峻平体温偏高,再加上陈一霖心底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仿佛助燃剂一下,轰的把心脏都快烤熟了,脸一下子红起来,真像是发烧了一样。
苏峻平见状就要拉他起来去医务室,陈一霖挣扎了会儿,那人力气却越来越大,如果不是王文杰哼了两声,他根本不会收敛。
苏峻平发现陈一霖手腕都被他捏红了,连忙道歉。陈一霖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阿霖你还是去一趟吧,你去一趟我放心。”
“真的没事,可能是天气闷热,我一热就这样。”
苏峻平半信半疑的瞥了他好几眼,陈一霖花了番功夫哄他,才把这事儿揭过。
他们聊了几句午休就结束了。同学三三两两的起来倒水洗脸上厕所,苏峻平似乎还有些睡意,反倒趴下睡了。
他睡得不沉,刚要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就被陈一霖推醒。陈一霖用一句话彻底驱散了他的睡意:“这节英语课,要默课文的。”
苏峻平:“啊!”
课文读五遍就要默写。苏峻平嘴里含糊地嚷嚷两声,一见大家读完,立马把书塞进桌肚,摊开默写本,一本正经的抄了起来。
陈一霖下笔如有神助,写得飞快;而苏峻平掖掖藏藏,抄的反而没默的快。他眼角余光瞥见“雌孔雀”走近,把书往里头一塞,自己胡乱写几个单词,估摸着她走过了继续抄。谁知今天女王不按常理出牌,在他面前站了足足半分钟,苏峻平憋红了脸也没憋出几个词来,她却一弯腰一伸手,把他桌肚里的英语书给拿了出来。
苏峻平:“……”姐姐饶命!
可惜“雌孔雀”不会读心术,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峻平,把英语书放到叠的那沓书上:“来来来,大家把英语书都放在最上面,我一个个检查过去。”
临走前看着抽英语书时掉出的薯片袋,她皮笑ròu不笑地补了一句:“吃垃圾,长垃圾。”
苏峻平:“……”
不管他内心如何咆哮,她走到讲台前,看着后面的挂钟喊:“还有一百二十秒jiāo!有涂改的算错,超格的算错,不顶格的也算错!”
话音刚落后排一片哀嚎遍野,王文杰苦着脸说:“我已经涂了十三个地方了啊!”
众人哄堂大笑,苏峻平急得手心都出了汗,笔都握不住。
就在他松手擦汗的时候,陈一霖悄悄挪了下书堆,把自己的默写本递过去,而他对着本糙稿本假装在写字。
苏峻平一脸震惊,陈一霖垂着眼睛,只稍稍蠕动了下嘴唇:“快抄。”
苏峻平心中大喜,没有墨水的脑子里蹦出一句“柳暗花明又一村”,然后美美的夸了自己一把有文化,这才开始抄。
幸好他抄作业抄惯了,技术超群,在极其有限的时间里,也能把字写得端端正正。
“雌孔雀”一喊收,苏峻平迅速的递上默写本。
他又一次的在艰苦卓绝的英语默写中存活了下来,世界和平,可喜可贺。
――一下课,左护法就被“雌孔雀”叫走。
真可谓乐极生悲的典范。
不过熬过了“雌孔雀”的冷嘲热讽,就将迎来灿烂的明天。英语唱歌比赛的入场票每个班只有二十二张,“雌孔雀”作为女权者自然是女同学优先,男生还有两张,被他撒泼打滚讨了过来,他和陈一霖一人一张。
在班会课上,苏峻平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在糙稿本上画宇智波带土,可惜除了面具其他一点儿都不像。他献宝似的传给陈一霖,陈一霖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头,浑身一僵飞快的攥住本子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