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风,你能不能安静点?”闻炀顿住脚步,眼睁睁看着秦南风完全不看路得撞到一旁的墙上。
妈的,这傻、逼!
秦南风揉揉脑袋,走过去与闻炀勾肩搭背,笑道:“还说不是因为这个,你怕和我混熟,然后对我发脾气?就是暴脾气嘛,没关系。”
闻炀挣脱开,低声说道:“我之前已经说了,病理性的,我还有些病理性激情。”
“激情?什么激情?”
闻炀冷冷瞥他一眼,这混蛋想哪去了?
“你继续,继续。”秦南风连忙摆手,在自己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第一次发作是在我初一的时候。”闻炀抿起嘴唇,眼神闪过一抹伤痛,半晌才沉声说道:“那时候,我和我同桌特别好,有天邀请他回家玩,他差一点就把我存钱罐摔了。”
“就你带来学校那个?”
“嗯。”闻炀点点头,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我当时……当时抓起凳子就砸在了他头上,把他打进了医院,严重脑震荡,在医院休养了一个多月,后来就转学了。”
也是那个时候,闻炀的病才确诊,暴躁症不算什么,病理性激情这一点非常危险,在受到外在刺激的时候很难控制住。
闻炀初中的那段时间,懵懵懂懂的感觉所有人都在躲避他,他那时候还尝试和别人做朋友,但是到高中的时候,已经开始学习和所有人拉开距离。
闻炀是一个相当克制的人,这样的人,一般人很难想象竟然会有暴躁症,在一群人中间他永远都是最淡定的那个。
秦南风望着闻炀,他不知道对方费了多大的努力才做到这样,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怎样的孤独。
他觉得……他觉得自己不能离开他。
不仅是因为闻炀给他补课,也不是因为怜悯,而是感觉这时候如果放任他离开的话,这个人就永远会活在一片幽寂中,再也出不来了。
“现在,你知道我有多危险了吧?如果哪天你不小心招惹到了我,我可能会打死你,因为我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闻炀死死盯着秦南风,他不希望和一切能引动他情绪的人靠太近。
秦南风哈哈一笑,搂着闻炀的肩膀说道:“听不懂。”
“你……”
“哎呦,我太笨了,你回去的时候,给我补补医科好了,医学系的你会不会啊?”秦南风纠缠着闻炀,“还有啊,法语,你教我,等我自己去打赖头三的脸,那才爽快!”
闻炀瞪了他一眼,心情却一下子放松了,也不再拒绝对方的跟随,两人如同往常般和谐的回了宿舍。
第二天一大早,秦南风便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有些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里面立刻传来乐宾的惨嚎。
“风哥,我被你害惨了!”
秦南风打了个哈欠,问:“怎么了?是不是骆游还要打?”
“不是啊,我被阿姨骂了,还被我妈数落了一顿。”乐宾非常委屈,如果秦南风在他面前,他一定扑对方身上去哭诉。
“怎么回事?”秦南风说完之后,突然惊醒:“阿姨?哪个阿姨?”
“你妈。”乐宾的声音充满苦闷:“你家附近有监控,赖头三告状你妈捯了监控,还告状到了我妈那里,卧槽我差点挨揍,你自求多福吧,风哥。”
一个垂死梦中惊坐起,秦南风光着就跳下了床,站在地上火急火燎开始穿衣服。
闻炀早就已经起床,从卫生间刷牙洗脸回来,看他这么忙活有些意外,“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家里着火了!”秦南风头都不抬。
“没伤到人吧?”
“马上就要烧到我屁股了!”秦南风抬头可怜兮兮的看了闻炀一眼,“哥们儿,这几天补课停停,我得出去躲几天!”
冲动一时爽,事发火葬场。就算再不爽赖头三,那样将人套麻袋揍一顿,秦南风想到就感觉眼前一黑,这是要玩完的节奏啊!
闻炀有些听不明白,家里着火了,怎么会烧到秦南风屁股?火还能烧到学校来?
秦南风三两下穿好衣服,开门就往外面冲,结果“咣”一下撞到一人身上。
“操,谁啊?”
“你小子还学会骂人了?连我都骂了是不是?”秦南庚揪着秦南风耳朵就进了宿舍。
一旁,老大很有眼力劲儿的躲了出去,闻炀也不想打扰他们兄弟两个谈家务事,想出去却被秦南风给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