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裙_作者:肆璞(137)

2017-01-11 肆璞

曹鑫也没辙,放下药就走了。
刚到小区就接到孙智奇的电话“怎么还不回来?”
“到楼下了,马上上去。”
“电梯坏了,还没修好,你走上来小心点,二楼的楼道灯坏了。”
曹鑫笑笑“知道了。”
结果刚到走到一楼要往二楼上的连接处,她就看到小小的窗子洒下的月光里两具躯体像互相缠绕攀升的藤蔓一样纠缠着,楼道里没有灯,曹鑫刚开始没看仔细,站在楼梯下面往上走了一步,这下子接着月光看到两个人正在拥吻着,她吓了一跳,“啊”的一声转身就往楼下跑,边跑还边想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没素质。
这一声惊叫虽不算石破天惊,也是打断了俩人的雅兴。陈启往前倾着直接把季橙怼到了墙上,他伸开手臂在她耳侧支撑着墙面,唇渐渐离开,俩人克制得喘着粗气,鼻子里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陈启低着头,慢慢把额头贴在她的锁骨上。
季橙抱在他腰间的手渐渐上移抚摸着他的背,一下下顺着,又渐渐往上勾住了他的脖子,手指能摸到他低头时后脖颈的一块小小凸起的骨头,他的皮肤很细腻,比一般女人都细腻,很少见到毛孔,但肤色是健康的蜜色,季橙每次接触到他肌肤的时候总会想起某种动物,住在热带雨林里的那种吧,浑身总是有些cháo湿,每根筋骨都蓄势待发。
季橙渐渐把手指cha到陈启后脖颈的短发里,低着头看他“上楼,去我家吧。”
陈启却不说话。
“我是自愿的,自己乐意的。”
陈启慢慢抚摸上她的手,毫无预兆得捏着她的手狠狠抽向自己嘴巴,这一下打得结实,也吓了季橙一跳。
陈启喘着粗气,今晚他一定是喝多了,觉得有好多要说的话,但都堵在嗓子里如鲠在喉。就好像小时候假期作业拖到最后几天,不得不胡乱得写一通,一页20道题的算术本薄薄一小册,全是应付差事乱填的数字,他知道老师不会那么负责的看,也果真是屡试不慡。
这次却可能没有侥幸了,与年幼的时候不同,那时候他没有顾虑,他没有押上某样东西赌自己的侥幸,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押了什么,也知道对面的那位姑娘嫉恶如仇,做事像凛凛的风,绝对不会有回旋的余地。
他抬头望着窗外“季橙,今晚有启明星。”
季橙配合着往外看“哪一颗?”
陈启指了指“我的家乡有个说法,启明星第一次亮起的夜是神明回归土地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几个孩子都虔诚得坐在山头上等,等看到森林之神的影子,等启明星眨三次眼睛的时候,听说可以许三个愿望,很灵的,我们都抢着许愿,生怕排到后面。”
正说着启明星果然闪烁了几下,季橙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却不得不提起一口气眼神透露着虔诚。
陈启也望着窗外笑了下“运气真是好,三次都让给你。”
季橙默默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得说“陈启爱我,陈启爱我,陈启爱我。”
陈启好半天没动,目光也胶质在了窗外的天空里,最后他笑了一下“白许了,三次都làng费。”
怎么可能不爱你,就像开得好好得车突然爆了胎,你下车仔细一看,一枚顽固的铁钉扎在车胎里面,拔不出来,只能换胎,她就是那么顽固,你是没法把她从你心里开除了,陈启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竟然有些认命般的无奈,但是要换吗?陈启心里一阵阵的疼。
是真疼,比小时候额头磕到暖气片上fèng针还疼,比上树掏鸟蛋不小心掉下来还疼,比初中英语老师拿着衣服架抽手板还疼,比在部队的时候负重跳沙坑时第一次腿骨折还疼。
这疼真的是闷在心里的,你想疏解,你想找个法子,但是没有,血气方刚的年纪,但也褪去了青涩和懵懂,却还是应对不好爱qíng这种属xing不掉,ctrlz不掉。
季橙这会儿也望着窗外,心里却想着一件事,有时候很多人定义什么叫“幸福的女人”,网上有很多公知,百度有很多知乎,大家说得大同小异,可是季橙现在突然觉得都不对,幸福的女人就是傻鸟,就是一辈子被一个男人骗得团团转而不自知。
反之一个男人一辈子的成功不是金钱不是地位,可能是会一门特别牛bī的爱qíng“千术”,这千术让你在心虚和有隐qíng的qíng况下仍然保持演技一流,把身边的女人骗得团团转,这也算是一种负责任吧,至少我有自信骗你一辈子,有自信你早晚都不会有明察秋毫的一天,你就好好得窝在你那一方天地里做个小女人,外面的世界没有欺骗、尔虞我诈,什么都没有,你只要守着这个人,享受他的“千术”,这就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