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上林桢寻一脸理所当然还略带骄傲的脸,心里只暗暗觉得不妙。这两位富商此刻大概已是知qíng了……
接着谢安歌被林祯寻带着在会场大厅溜了一圈,挨个认了一大堆的老总,谢安歌认得迷迷糊糊,也辨不清长相,好在能跟着林祯寻叫。等该认识的人都认得差不多的时候,场上被晾了半天的司仪这才拿起话筒说起话来。其实也都是老套的场面话,谢安歌听得无聊,也没法与那些带着目的来的人那样,装作一脸感动欣慰崇拜自豪什么的。默默的退到角落,找了个位置,找了点喝的,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
月色不错,林祯寻这里唯一的优点便是清净,但今天晚上,这唯一的,都没有了。
谢安歌正望着窗外出神,忽然不知道司仪说了什么,大厅的追光灯忽然投在了他的身上。谢安歌被毫无预警的刺眼白光照得不得不用胳膊挡住眼睛。场上的宾客纷纷朝着他鼓起掌来,谢安歌一眼扫过去,有不少人噙着蔑视的假笑。这大概就是他们说的惊喜了吧……
谢安歌站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挺直背脊朝着前方林祯寻所在的位置走去。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定制西装,裁剪合体,留海的碎发全部梳了上去,相比平时的年幼稚嫩感,像是忽然长大了些。
林祯寻脸上很是难得的带着微笑,他等到谢安歌走到他的身边,重复了一次司仪说的话。
谢安歌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笑了起来,那笑容必然是十分难看的。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从今天起,我正式收养谢安歌为义子,以后继承铭盛在我名下的所有股份。”
台下的人纷纷鼓着掌,像是比谢安歌还高兴一般。
谢安歌当然高兴不起来,他脑海中飞快的组织语言想阻止这个可笑的惊喜,但台下一阵阵的掌声以及司仪说着恭喜林董事长终于继承有人的时候,他的脑子便彻底乱了。谢安歌背后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贴身的衬衣。他望着台下,难道他们都不知道,他们都以为,林祯寻从未有过儿子么。
掌声浅浅的弱了下来,话筒回到司仪的手中:"下面有请今天的幸运儿谢安歌先生,给我们说几句。"
说完,话筒递到了谢安歌面前。
场上的掌声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想听听这位忽然出现的銘盛继承人会说点什么出来。
谢安歌接过话筒,手在哆嗦。
就在他头疼地想着是委婉拒绝,还是直接拒绝的时候。二楼起了点骚动,林祯寻的脸色很快沉了下来。
谢安歌就站在他身旁,也听得非常清楚,是老管家的声音。他跟了林祯寻很多年,本不可能在这种时间这种场合做出这样的事qíng,可是,他却做了。他没有说出两个字的禁语,却说出了让林祯寻更加生气的话。
"少爷!您不能下去!!"
谢安歌转过身去,往上望去,他看到走廊上,老管家被推开,撞到了二楼的围栏上。接着一轻一重的脚步声,重重的踏在所有宾客的头顶上。管家口中的人还未现身,却给在场的所有人带来了一股,与林祯寻如出一辙的气场压力。
走到台阶处时,谢安歌才看到了他,与记忆中所有的林修的样子,都不一样。他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纯黑西装,从衬衣领带到西装都是纯黑色的,西装的扣子紧密的扣在一起,勾勒着他的宽肩窄腰,是平时坚持锻炼的成果。他那条缺失的右腿是□□着的,金属的机械义肢也漆成了纯黑色,那条腿种种的踏在木质的台阶上即使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也能听到沉重的闷响。他左手拄着一根拐杖,像他的父亲一样,挺直了高贵的背脊,像拄着一根权杖一般,蔑视的看着台下,被他惊呆了的众人。
台下的许多人都知道走出来的这位是谁,即使林祯寻从不允许别人在他面前提起林修的名字。但唯一的继承人这样的身份,在谢安歌出现的前二十多年里,是不可逆转的存在。
谢安歌愣愣的看着他,前阵子还被他痛骂过的林修,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脱掉了所有温和的伪装,剩下的,谁这个一如恶魔般的样子。
林修很快便看到了谢安歌,他冷峻的脸色露出了一丝笑容,在旁人看来,却是bào风前的征兆。端着酒杯在台阶下发呆的服务生,在林修等待了两秒之后,还未移动让路,被他挥起拐杖直接打翻了整盘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