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里亲厚一些的,就只剩下宁星和宁君相依为命,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绊绊走到了今天。
宁星的学业,可以说是宁君供下来的,虽然宁君小他两岁,但是一次幼年高热的陪伴,却换来了宁星一生珍重的亲人,少时,宁君成绩不好,老男人又经常捉襟见肘,不可能顾及到所有孩子,少年辍学的宁君为了给宁星凑学费,从一开始餐厅给别人端盘子,到今天拥有多家连锁餐厅,其中艰辛屈rǔ,三言两语,难以道尽。
宁星隔着听筒,缓缓勾起一个微笑,不争辩,也不解释。
宁君说了一大堆,宁星一声不吭,宁君无奈之于,正色起来说到;
“宁星,我跟你说一件事。”
“嗯,怎么?”
“我又在蓝颜看见梁丘月了。”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电话那头宁星才声音平平的幽幽开口,听不出qíng绪起伏和喜怒哀乐;
“嗯,我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办?”
“没什么打算,”依然平平淡淡,毫无起伏的声音。
“你就这么纵容他?一次又一次的出去偷吃,甚至都不知道擦嘴?”宁君愤愤的说道。
“不然呢?我又能怎么样?我不能离开他,除非他不要我否则……好了宁君,总有一天会结束的,五年了,他也该腻了,你别担心,我没关系的,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宁君还想说什么,宁星先一步开口,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撒娇。
“宁君,我刚刚手术台下来,出了一身的臭汗,溅了一脸的血,我先去洗澡了,嗯?”
宁君对宁星哪怕漫不经心微不可察的撒娇,都没有一点抵抗力,还想说什么,却仿佛哽在喉咙,暗暗责怪自己没用,叹了一口气说到;
“那好,挂吧。”
宁星挂掉电话,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心中悲凉一片。
蓝颜,y城数一数二的同xing恋酒吧,几乎罗纳了半个y城的同xing恋,因为里面MB几乎囊括所有能想到的款型,又每月都有新“货”,而闻名y城。
梁丘月……宁星把头深深埋在自己的手心,这样的日子还他妈要过多久?
难道自己不是早就习惯了吗?早就知道了那个人每一次的保证,每一次事后的深qíng的那句我爱你,都是虚qíng假意的信口雌huáng。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他?怎么会?对梁丘月有什么期望,如果真的有的话,那应该也是期望他早点厌腻自己才对。
宁星只是伤chūn悲秋了一小会,就恢复了淡然,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回到办公室,拿了车钥匙,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在心里重复,已经重复了几万遍的自我宽慰。
没关系,都没关系,只要有机会,只要能摆脱梁丘月,这一切令人作呕的虚与委蛇,黏腻纠缠,就都没关系,即便没有机会,五年了,那个人出轨的越发频繁,对自己应该很快就腻了,到时候就可以脱离这样,周而复始轮回一样的恶心的背叛,只要耐心的再忍一下就好。
☆、爱恨痴缠三
梁丘月车子开到公寓楼下的时候,看到公寓窗口还亮着的灯光,心里的愉悦悄无声息的在身体里蔓延,宁星回来了,并且,还没睡。
宁星刚刚洗完澡,还没走出浴室,门铃就响了,这个时间按门铃,除了梁丘月,不做第二人想。
宁星不明白,梁丘月明明去了蓝颜,怎么还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而回来没有直接进门,而是按门铃,宁星就更想不明白,梁丘月到底是怎么才能在短短两个月两内,把新配的20多把钥匙,全部丢光的。
梁丘月这两年丢三落四的毛病,是越发严重了,真不明白梁氏当家的,是怎么放心把那么大的家业,jiāo给一个因为把家门钥匙丢的到处都是,被迫导致不停的换锁的人的。
宁星当然不知道,梁丘月因为记xing不好,现在有三个总裁助理,他自己只要做最终决策,赶赶饭局,签签文件,就行了。
宁星穿着一件白色睡袍,和工作穿的白大褂有异曲同工之妙,同为纯白色,同样领口紧贴着脖颈,一丝不乱,完美的烘托出浓化不开的禁yù气息。
宁星站在门边,并没有伸手开门,他在妄想,妄想门口的人发现没人开门,会不会就这样走了,每一次梁丘月丢了钥匙来按门铃,宁星都会这样站在门边妄想一次,有时候宁星甚至会妄想,要是有一天梁丘月不是在哪里忘记了公寓的钥匙,而是忘记了回来,忘记了自己,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