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只能盼着宁星对梁丘月的爱恋能够长长久久,长久到一个不小心就陪她心爱的月牙纠缠了一生。
宁星安慰完杨木之后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就各自迅速低下头陷入了沉默,宁星是因为想不到还能说什么安慰的话,杨木则是不敢看宁星的眼睛,总觉得自己对自己儿子和宁星,那点‘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在宁星弯钩一样的目光里,直剜的她心口发疼。
宁星回到医院的时候梁丘月还在沉睡,折腾了这么多天,宁星也累的要命,除了累心里还很焦躁,他已经‘旷工’了十天了,梁丘月会昏迷到什么时候?宁星只觉得手痒的想要挠墙,这么多年手术手术手术,除去和梁丘月曾经那点糟心事,已经占据了他大半的人生,那是他无聊时候的消遣,伤心时候的宣泄,像是一个抽了几十年烟袋的老烟鬼,猛然间就这么掐断了,只觉得从骨头fèng到天灵盖痒痒的抓心挠肝。
所以宁星当机立断,把梁丘月打包好,转移到了自己工作的医院,安顿好病房,吊上了营养液,然后借着陪chuáng的名号,爬上了梁丘月并不宽阔的单间病chuáng睡了个昏天暗地。
第二天满血复活的某人,果断‘替班’了当天为数不多的两台心外的手术,jīng神抖擞的在手术室奋战了五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是一种类似瘾君子吸过白面后,yù。仙。yù。死,的酣畅淋漓。
宁星从手术室出来靠在手术室外面的墙壁,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脑子和灯光墙壁一样一片白茫茫的,鲜少的想要放空着自己的感官,还没等进入状态,就见一个小姑娘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往他这边跑,一边跑还一片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声叫嚷着;“宁科长!宁科长!你转院过来的……”
宁星伸手虚扶了一下扑过来的小护士,虽然着急还是耐着xing子等着小姑娘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你转院过来……的那个人……他醒了,闹着要找你,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宁星朝小姑年点了一下头表示他知道了,就加快脚步往梁丘月的病房走,还没等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梁丘月在里头歇斯底里的喊着;“宁星~~星儿~~”真的的是歇斯底里,还伴随着几个人听不真切的哄劝,然后哗啦一声巨响,好几个人又同时发出惊呼,俨然应该是什么东西碎了,宁星脑袋转了半圈就猜出碎掉的一定是玻璃,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门口,推开病房的门。
宁星看到梁丘月站在窗边,额前的碎发湿答答的贴在额头上,眼睛里全是还没散去的凶狠,红红的血丝密布,看见宁星的那一刻梁丘月就不叫了,目光闪了闪瞬间眼泪就贴着白皙俊秀的脸颊,往下不要钱似得汇聚成了两条小溪,病房窗户的玻璃碎了一地,梁丘月赤着脚踩在上面,脚下明显的已经划伤,好几片玻璃碎片都沾着血迹。
宁星缓步走上前去,抹了抹梁丘月川流不息的‘泉水’,拦腰一用力,就把人横抄起来放在chuáng上,然后一声不发拿来了镊子盐水和纱布,开始给梁丘月处理伤口。
屋子里还有好几个和梁丘月‘奋战’了一个小时的医生护士,被梁丘月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凶狠了一个多小时,这会眼见画风突变,凶狠狰狞的‘大灰láng’分分钟成了泪眼汪汪的‘小绵羊’一时之间都有点大脑死机。
他们最开始都没看出来梁丘月其实是一个只认识宁星的智障,毕竟梁丘月外貌出挑,身形挺拔,虽然清瘦了不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往哪一戳,端的还是个只是形容有些憔悴的病美人,可是这‘美人’醒过来站在地上还晃晃悠悠的站不稳,嘴上也只喃喃的叫宁星的名字,都知道他是宁星转院过来的,都好奇这人和他们禁yù系宁科长是怎么个关系,见人醒了就找宁星,就上前搭话。
最一开始“美人”不理人,只是一直环顾房间叫宁星的名字,护士见他鞋也不穿神qíng游离觉得不对劲,叫来了医生,人一多,又找不到宁星,“美人”bào躁了,企图接近他的人被他推倒在地上,面目也开始焦急狰狞,像是一个被禁锢了自由的困shòu。
然后就闹起来了,虽然不骂人不打人,可是不让人靠近,身形还晃晃悠悠的站不稳,一旦有人企图要靠近,‘美人’抓到什么仍什么,宁星那会正在手术,人命大于天,术中除非天塌了不然谁也不敢去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