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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湄并不知道短短几天时间,就发生了那么多事。
她被靳寻急匆匆地拉到机场,搭乘红眼航班飞往国外。
到达机场后,不知记者从哪儿收到消息,围上来对着明一湄拼命拍照。
墨镜后,明一湄目光有些慌乱。
她保持微笑,挥挥手致意,被靳寻催着一路快走出了机场,外面有车候着,接了他们立刻扬长而去。
“靳姐,”明一湄低声问,“这是怎么了?”
靳寻笑了笑,在她手上拍了两下:“别紧张,是好事儿。你前几天在国内呆的气闷,带你出来散散心,透透气。”
住的是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接送的是劳斯莱斯加长礼宾车。
琳琅满目的珠宝、礼服送到房间里让明一湄挑选。
专业按摩师和美容师给明一湄做最顶级的保养。
明一湄身穿酒红色露背礼服站在窗边,眺望璀璨的夜景。
门被敲了几下,靳寻快步走进来,低头看了看时间。
“车已经到了,一湄,咱们走。”
明一湄完全搞不清状况,被靳寻带到群星云集的现场。
走过红毯,被镁光灯晃得眼花,明一湄这才知道是某时尚杂志的慈善晚宴。
摆出优雅的姿态任由媒体拍照,明一湄进入会场后,将靳寻拉到一旁。
“靳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体育明星、好莱坞影星、格莱美奖歌手、流行天团……超模们脸上绽放张扬的笑容,挤在一起自拍。
明一湄不是傻瓜,想也知道这种场合不是随便能进的。
“咱们有正式的邀请函,”靳寻压低声音含糊解释了一句,把话题带开,“那边有记者镜头对准你了,一湄,别绷着脸。”
一整晚下来,明一湄脸都笑僵了,也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拉着合过影。
她非常茫然。
这都什么qíng况?
就像掉进兔子dòng的爱丽丝,误入某个光怪陆离、纸醉金迷的世界。
而这还不是结束。
从第二天开始,明一湄就被靳寻拉着满城跑。
去看秀,走红毯,接受外国、国内媒体的采访。
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所有配饰都jīng心搭配过;宴会、party一个接一个,摆拍的、抓拍的照片相继刊登在各大网站首页。
明一湄错觉自己变作了提线木偶。
笑容被cao纵,回答被提前安排。
一丝头发都不能乱,一个标点都不能出错。
这种浮华的生活让她感到窒息。
回到酒店,明一湄疲惫地将自己摔进大chuáng,静静躺了一会儿,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微博跳出数千条评论、转发。
其中三分之二是花痴、舔屏和日常表白。
还有三分之一是酸味冲天的讽刺:
三线明星跑去蹭红毯,还发通稿把自己chuī上天,简直LOW穿地心。
也不知道这回抱了谁的大腿才拿到邀请函。
照片P得跟假人一样,鼻子下巴都动过,就这样还一群人喊素颜女神,呵呵哒。
立N这家公司最喜欢chuī艺人bī格,其实都是虚的,不信等着看,如果明一湄能拿到一线大牌的合作,我直播吃翔!
撇撇嘴,明一湄已经懒得生气了。
不管她做什么都有人看不惯。
比起之前那些让她jīng疲力尽的攻击,现在这些抨击不痛不痒。
方念发来一堆微信,她看了看,随意回复了一句晚安。
放下手机伸个懒腰,明一湄正打算做个面膜睡觉,有人敲门。
酒店服务生推着银色的小车走进房间,放下东西后转身离开。
明一湄走过去揭开盖子,底下安静躺着一朵白玫瑰。
长jīng上用白色丝带绑了个优雅的结。
一张手写卡片折叠放在旁边。
I love you as the plant that never bloomsbut carries in itself the light of hidden flowers;thanks to your love a certain solid fragrance,risen from the earth, lives darkly in my body.
手写的十四行诗,没有署名。
心漏跳一拍,明一湄反复盯着那漂亮的手写体,眼前晃过司怀安握着钢笔的样子。
他坐姿优雅,唇畔带着淡淡的笑意,神qíng温柔而专注。
岁月因他而变得缓慢宁静。
闭了闭眼,明一湄qiáng迫自己忘掉那幅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