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为你安全考虑,开车莽莽撞撞的,大晚上的就别走了,以前又不是没在这住过,何况现成的换洗衣物都有。”
邓洁婷脸上的笑意不变,她缓步走过来,轻轻拉住苏蒽的手拍了拍,“听话!”
直到这一刻,苏蒽才发现,邓洁婷厉害的地方并不是权利,而是虚伪。
苏蒽抽手,语气坚决的说:“我要回家。”
“呦呦呦,都几岁了还嚷嚷着要回家,羞不羞!”邓洁婷不管苏蒽难看的脸色对着刘景秀笑道:“这模样一出来我就知道这姑娘还没长大,还得在家好好藏一段时间。”
刘景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走过来看了眼苏蒽,说:“那今天要么就留下吧,家里也没什么大事。”
感觉什么都不对了,很多东西开始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苏蒽开始变得烦躁,她有种一拳打出去却落在棉花里的无力感。
这个晚上苏蒽被迫留了下来,但她没想到的是不单留了这一晚上,而是整整好几天。
苏蒽等的快没脾气了,楼下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向家宅子演变成牢笼一样的存在。
苏蒽说:“这是个法制社会,你这样是犯法的。”
邓洁婷给她的理由是,“看好家里的孩子而已,哪犯法了?怎么?你想去告我?”
苏蒽沉思片刻,说:“邓姨,你让我走,我愿意将手中向家企业百分之八的股份想让。”
“不不不。”邓洁婷笑了,她摇着头,“你知道的,我不缺钱,何况航航不喜欢商业的尔虞我诈,他对那个位置没兴趣,我自然对向家股份也没多大渴望了。”
邓洁婷油盐不进的模样让苏蒽瞬间怒了,她抬手往桌上狠狠一砸,怒道:“邓姨,你到底要gān嘛?把我囚禁一辈子不成?我是个人,不是一样东西,你不觉得你应该尊重我一下?”
繁花盛开的季节,chuī拂进来的细风里都有清新的味道。
邓洁婷看着满脸怒容的苏蒽,深深的叹了口气,好似也很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她商量着说:“要么我们过几天再谈?”
“我没时间了,你放我出去!”
“不行!”
苏蒽瞪着她,一切所谓的教养消失无踪,“我昨天听到你通电话了,你还在bī林家是不是?”
这话倒是让邓洁婷有些意外,她轻轻挑眉,“耳朵倒是伸的挺长。”
苏蒽:“你又对他们做什么了?!”
“不要着急。”邓洁婷冲她安抚的笑了笑,“放弃他应该放弃的,就能得到他想得到的,这个社会很简单,生活也一样,不去渴求过于奢望的东西,日子就会过的很安逸。”
苏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这么不要脸的话居然出自眼前人的口。
她咬牙吐出两个字,“卑鄙!”
邓洁婷脸上淡然的表qíng收敛了一些,她说:“苏蒽,你要理解我。”
笑话!
苏蒽回了房,她在那个宽窄的一方天地里将自己彻底放空。她开始思考自己从这里走出去的可能xing,或者说从这里走出去的时间跨度,最后发现什么都没想出来。
她除了就这么被锁着,居然没有其他丝毫办法。
苏蒽厌恶这样无能的自己,却只能接受。
时间过去,苏蒽快忘记已经过了几天,甚至连林云锋的面容都模糊了。
她觉得很奇怪,但对林云锋的模样真的没有很清晰。
苏蒽是想念那个男人的,那份想念并不浓烈,就这么轻轻的dàng在那,也是真的忽略不掉。
事qíng发生在一个yīn天,没有太阳的日子似乎就昭示着会发生点不详的事qíng。
这天向一航不顾邓洁婷的奋力阻挠将苏蒽带了出去,带出向家大宅。
邓洁婷在身后失态吼道:“向一航这是你自己要放走的人,你以后别后悔!”
向一航会不会后悔苏蒽不知道,但在事发过去很久之后苏蒽只要回忆起这天都是后悔的。
不早不晚,怎么就这天出了门呢!
这天是向一航开的车,身体问题他开车的次数屈指可数。
车速很快,没多久没驶到了市区,他在一个街角停下。
头顶是茂盛的树冠,不远处是人流蹿动的长途汽车站。
向一航双手搭着方向盘,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他将苏蒽的手机递还过去。